“不给就抄他家!”贾英雄恶狠狠道。
“兄弟高见!不给就抄他家,就这么决定了!”甄秀才被财帛所迷,想也不想,转头对刘兴喝道:“刘捕头,本官决定了,你还是要带人把李贵抓来!”
“大老爷??????”
“不许聒噪!现在就聚集人马!”
刘兴无奈,只得出去召集众位衙役。
他前脚离开,正心,甄九便带着五六名工匠回来,安排各处清扫,修缮,甄秀才与贾英雄二人闲来无事,在府里闲逛,至多不过一个时辰,就听外面一阵大乱,接着八个人好像火烧屁股一样,冲进后堂,跌坐在地,惨嚎不已。
贾英雄打眼一看,这八人个个衣衫不整,浑身带伤,其中一人就是刘兴,忍不住道:“你怎么回来了,让你抓的人呢?”
刘兴捂着仍在流血的嘴角,含糊不清道:“人在县衙前面骂街呢!”
“怎么回事?”甄秀才阴沉着脸道。
“回禀老爷,李贵不仅拒捕,还敢公然殴差,叫手下三十多名家丁手持棍棒,一路追打我们,直到县衙门口??????”
“反了!真是反了!”甄秀才爆喝一声,道:“本官要去看看,他们究竟多大的胆子!”
刘兴赶忙道:“大老爷,万万不可,他们几十号人,个个手持棍棒,声言只要有人敢走出县衙,见一个打一个??????”
“啊?”甄秀才闻言,脚步骤止,装模作样伸了个懒腰,道:“连日赶路,本官甚是乏累,先去休息,贤弟,甄九,正心,你们随本官进来,咱们一起睡觉,刘头,你带人好好把守县衙,不许叫人进来打扰我们休息!”说罢,他转身迈大步疾走。
在场众人没一个傻子,哪里看不出来这是新任县老爷害怕挨揍,不敢出去。
四人进了屋子,将房门插上,甄秀才一屁股坐在床上,大气连连,对甄九道:“你趴在门缝,看仔细了,若是有人冲进来,立刻告诉我,我从后窗逃跑。”
甄九虽然一脸鄙夷,倒是也听话,老老实实趴在门缝,向外观瞧。
甄秀才道:“李家如此跋扈,实在可恶!”
贾英雄,正心齐齐点头。
“贤弟,我看不如这样,你带着刘兴他们再去一趟,把李洪父子一起抓来,我相信凭你的功夫,绝不会有差池!”甄秀才道。
贾英雄若是敢去,早就去了,方才何必还鼓动甄秀才!
这一路走来,贾爷确实有不少长进,不再是一味地任性妄为,而是知道用脑子思考利害。
虽然凭他的功夫对付李家绰绰有余,可是李家不是寻常百姓可比,万一李家人不服气,向上告状,官商勾结之下,说不定自己的身份就要泄露出来,还如何在梁泉县立足?即便不告状,凭李家的财力,聘请江湖高手,向自己寻仇,那也不好消受,另外,贾爷心里还有一层犹豫,是不是应该向甄秀才坦白自己朝廷钦犯的身份呢?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徘徊许久,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发现甄秀才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对自己却是不错,供吃供喝,态度也极是亲切,从无半句冷言冷语,甄秀才身为梁泉县的知县,必然多与官府中人往来,若是日后受到自己连累,良心也过不去。
甄秀才见贾英雄面色变幻不定,久久不语,以为他是怕了,自作聪明的使出了激将法,道:“贤弟,你怕了?”
“我怕什么?”贾英雄反问道。
“你怕李府家丁众多!”甄秀才故意拖着长音说道。
贾英雄毕竟是假英雄,做不到曹操一般“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决定还是向甄秀才吐露实情,但见他翘起一侧嘴角,微微一笑,笑容之中说不出的轻蔑,傲然道:“难道李家还比得上秦桧府和大理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