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里,尽皆骇然,想到朝廷昏聩,武林中亦是如此混乱,天底下哪里还有安宁所在!
良久,魏胜面色凝重道:“我听武烈前辈说过,凤鸣堂的掌门,玉手罗刹箫琳虽是女流,一身修为比之少林寺诸位神僧也不逊分毫,门下更有不少杰出弟子,竟被人一夜之间灭门,实在不可想象!”
“我师爷与我师父一样,自来不对我言说江湖中事,所以直到适才各位提醒,我才想到必然是金人所为,否则谁有如此实力!”方圆道。
孙中一拍脑门,道:“之前咱们还说这些武林高人为何不来为岳元帅作证,原来还有这些干系,当真是错怪人了!”
贾英雄既没有博大的胸怀,也没有与博大胸怀匹配的脑袋,他关心的只是眼前的事情,问道:“师父,你是怎么下山的,若是如你所说,你这么一离开,咱们清风观岂不是也遭殃了?”
众人闻听此言,也才想到这点,纷纷向方圆看去。
方圆道:“咱们清风观中,习武之人只有师爷,师父还有我,至于其他人只是寻常道士,自寄柬留刀之后,有几次城中大户请咱们去做法事,倒也一直无事,后来师爷他老人家见我思念师父心切,便叫我更换衣衫,充作道童,混下山去。”
众人又猜测了一阵,终究得不到确切答案,何良道:“各位,此事扑朔迷离,或许如方少侠所说,是金人所为,不过也有可能是江湖中某个蛰伏已久的野心势力,趁机发难,亦未可知,凭咱们现有的信息,实在难以有个定论,所以我想咱们还是先想想眼下应该何去何从,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魏胜看了何良一眼,道:“二弟,你觉得咱们应该如何?”
何良微微笑着,只是那笑容里说不出的酸楚之色,道:“咱们大家伙之所以聚在这里,那是赶来为岳元帅作证,没想到岳元帅却已身陨,后来又想搭救许家兄弟,没想到许家兄弟业已丧命,这一场徒劳,可以说是处处受人摆布,全无一分主动,而一切的罪魁祸首,自是老贼秦桧。”
“不错,何老二说的不错!”孙中道。
何良忽然转头看了方圆一眼,道:“方少侠,我听英雄说,你还从老贼书房的暗格之中盗出过一封书信,里面有四句话,对不对?”
贾英雄翻了翻眼皮,微微哼了一声,暗骂何老二不讲究,把自己出卖了,只是他却不想,谁叫他冒充能耐梗,跟个小喇叭似的,没事就到处显摆,还把那四句话对人宣扬,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方圆却没工夫想这些,从怀中摸出书信,放在桌上,道:“信里写得什么,我没看过,我原本是想拿回山上,由我师爷他老人家定夺,如何处置。”
“方少侠,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若是再千里迢迢带回庐山,岂不是耽误了大事?”何良道。
“这信里还写了什么大事不成?”方圆眉头一皱,紧接着问道。
何良早已听贾英雄背过那四句话,此时仍是从信封里取出信纸,缓缓打开,一字一句念道:“‘大墙倾塌,北风无阻,欲乘其便,盼君相助’,这四个句话看起来,似是并无深意,只是若是从老贼暗格里发现,那可就不同了!”
“哪里不同?”方圆道。
“有传言,老贼乃是金国奸细,少侠可知?”何良道。
“听说过。”方圆道。
何良点头,道:“试想,老贼是金国奸细,‘大墙’又是指的什么?”
众人一阵思索,魏胜忽然道:“莫不是岳??????”说着,他一脸惊骇,似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住,竟说不下去了。
“不错,岳元帅是大宋的脊梁,岳家军自是大宋的城墙,此刻大墙不已然倾塌了么!”何良长身而起,高声喝道。
众人只觉得遍体生寒,孙中这生死不惧的汉子竟不禁牙齿打颤,“那北??????北风??????”
“金人在北,趁此南下,岳元帅身陨,眼下还有谁能带兵抵挡!老贼乃是金国奸细,确凿无疑了!这封信就是金人要他里应外合出卖大宋!”何良脸色森寒,说不出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