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个贼老四,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孙中笑着,不急不慢,伸出左手,迎了上去,却只是用上了两层内力,在他看来,贾英雄无论如何精进,前后算起来,修炼的日子也不过半个月,能有多大能为。
只是,拳掌交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贾英雄胖大的身形不动如钟,左手瞬即挥出,横扫孙中脖颈,动作流畅自如,显然丝毫未受影响。
孙中却是膀臂一酸,已吃了些暗亏,他估量出贾英雄的劲力相当于自己的五成左右,心中暗暗吃惊,挥出右臂格挡。
贾英雄原本就不会什么招式,仗着内功精进之后的一股子锐气,靠着实战得来的经验,拳打脚踢,肩撞膝顶,胡打一气,孙中竟也似玩心大起,既不用招式,也不进攻,只是一味横接竖挡,因此,两人战在一处,那真好似打铁的遇着敲鼓的,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过了二十回合之后,场中情形发生了变化,孙中已开始在接架之间参杂一些招式,零星做出一些反击,这个时候,贾英雄虽有些应接不暇,不过一则身体灵活,二则仗着自己一身厚厚的脂肪层,偶尔挨上个一拳两脚,也不在乎,勉强也算得上是个平衡的局面。
又过了二十多个回合,孙中手中加紧,贾英雄渐渐吃不消,脸色涨红,大汗淋漓,被孙中的一双手掌逼得上蹿下跳,时不时还要来上几个驴打滚,狗翻身。
孙中又是一掌向左肋袭来,贾英雄使劲浑身力气挥拳相迎。
眼见拳掌即将撞击在一起,孙中身形一侧,轻巧让过来拳,同时,手掌忽的上移两寸,袭向贾英雄前胸。
贾英雄大惊,慌得侧身躲避,脚步已有几分凌乱,可偏偏孙中得势不让人,缩回三指,两指仍旧探向贾英雄胸前。
贾英雄见势不妙,想要纵身跃出,只是脚下早已错乱,此刻陡然发力,便好似灌铅一般,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可上身已然向一侧探出,因此,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摔了个狗啃屎,“哎呦”一声惨嚎,一嘴的烂泥灰尘,只是他向来不愿吃亏,跌倒的同时,手里已然抓起了一把沙土,只待自己转身就要扔出去。
孙中看在眼中,身形暴退五尺有余,揶揄道:“好你个贾老四,打不过我孙黑子,又要撒土!”
贾英雄的脸上白里透红,呼哧带喘,从地上爬起来,那把土自然也被他不着痕迹的扔掉,拍了拍手,道:“你个孙黑子,也就是欺负我??????”
魏胜脸色一沉,喝道:“还不住口,孙大哥这是好心替你喂招,怎可口出恶言,还不快道歉!”
“哈哈,老四骂我自是应该,哪有挨打的向打人的道谢的道理!”说完,孙中笑容收敛,又道:“魏胜,我说你可真是糊涂了,你看老四胡踢瞎打,好像泼皮一般,全无章法,你怎可只教他内功,而不教他招式?”
魏胜苦笑道:“孙大哥,不是小弟不愿教,而是不会教啊。”
原来,魏胜之所以只传授贾英雄内功,而不传授武功招式,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施展鹰爪门的功夫,需要双手极其坚韧,他本身自小练功,一双手掌已有几分功夫,尚因火候不到,需要带上特制手套,而贾英雄一双手掌白皙细腻,那是半分功夫也没有,即便学了鹰爪门的功夫,也是屠龙之技,非要强行施展,未及伤敌,先已损己。
再者,魏胜练习鹰爪门功夫,也是半路出家,目的只是为了上阵杀敌,并未从头练起,根本不知从何教起,若是教授不得法,岂非害了自家兄弟?
在遇到孙中之后,他也想过,厚着脸皮央求,因为孙中自小拜入铁制门中,对修炼的方法窍门烂熟于胸,另外,铁手指的功夫与鹰爪功颇有几分相似,等贾英雄的手上功夫练到一定程度,也可再转而学习鹰爪功,因此由孙中来教导那是最适合不过,只是,魏胜这人虽看起来豪迈,其实却面皮薄得很,这话实在说不出口。
孙中对魏胜的过往也有些了解,略略一想,已明白其中缘由,就见他一转头,对贾英雄道:“怎样,老四,要不要跟我老黑学学功夫?”
贾英雄眼珠一转,道:“你若是好好教我,我便学,可如果还是这般戏耍我,我才不学!还有即便我跟你学功夫,也绝不叫你师父,要不以后你们跟人家平辈论交,我却要跟在屁股后头‘叔叔’‘大爷’的叫,那不是吃大亏了!”
魏胜面色阴沉,正待开口训斥,孙中却忍不住捧腹大笑,对魏胜说道:“魏胜,这个贾胖子,实在油滑得很,那是半分亏也不吃啊!”
魏胜一边赔笑,一边暗中向贾英雄使眼色,恨不得自己替他答应下来。
贾英雄不傻,自然想跟孙中学功夫,此刻又见魏胜不住对自己使眼色,也怕错过这村,便遇不上这店了,对着孙**了拱手,一字一句,重重说道:“孙大哥,我愿意跟你学功夫!”
“好,就冲你这一声孙大哥,我也得好好教你,若是日后你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说起曾经跟我老黑学过铁手指的功夫,我老黑岂不是也能跟着你露脸了!”孙中朗笑道。
贾英雄打蛇随棍上,得意道:“好说,好说,到时候要是有人问起,‘贾大侠,你的武功独步天下,请问师从何人?’我一定会说‘小子,这都看不出来,当然是魏胜魏大侠,孙中孙大侠了!’”
“哈哈!”众人一起仰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