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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琢磨道,“说是才寻的那个,容貌也是不差的,只是虽姓钱,可却是我一位堂哥的义女,那堂哥三年前出事没了,这孩子没了依靠,才千里迢迢投靠到了我大哥府上,因此也不知性子如何。”
“千里迢迢?”
刘嬷嬷疑惑道,“不是京畿人氏?”
钱氏娘家祖籍虽不在京城内,却属于京畿附近的胤州,因此虽说钱氏兄长由于生意奔波长年南北走动,在南北皆置有屋宅田产,但老宅却是在胤州这边的。
因此钱家的姑娘,口音上与京都没有多少分别,不至于进京来说话听辨艰难。
若是千里迢迢来的,不止口音,就连一些礼节之类只怕都有不同,进府里来万一出了差错,也会被人笑话。
“是啊,”
钱氏叹道,“我那位远房的堂兄,并不在中原这边做买卖,他生意是循着西北的路子,和北边、以及西域之类过来的商贾做些买卖——家是在西北平州的。”
说着又叹道,“估摸是那孩子没了父母,又无兄弟依傍,如今觉得寄人篱下,听了这个来京的机会,才想要到这里做个妾室。”
这孩子虽说有家族内帮衬,可毕竟没了父母根基,就算议亲,也要一个门当户对,男家也要看点资产丰简的,只怕只能低嫁也寻不到好的。
这么看来,还不如来这边府上,万一入了顾南章的眼,做个妾室,也算一世富贵无忧了。
她也是担心,这孩子过来,不知品性如何,别当不了妾室,又惹出祸端来,倒叫人笑话。
“想来应是不错,”
刘嬷嬷忖度道,“夫人兄长提到的,若是不成器,也不会送到这边给夫人添堵。”
夫人娘家在京中的权势依傍,就全在夫人这边了。因此她娘家兄长断不会想夫人不好,必定也是尽心尽力给荐过来的。
“倒也是,”
钱氏笑道,“我大哥做事,我还是放心的。回头给他们递信,早些将人送来吧——就说我这边已经都备好了。”
刘嬷嬷忙应了。
……
钱氏娘家说送人,虽说不算太遥远,可准备好一切再加送来路上的时间……这足足等了有半月。
这半月内,沈胭娇依旧每日晨昏定省,依旧是钱氏有空,会和钱氏说好一会子话,听钱氏说京城的这事那事,脸上一点不悦之色都看不到的。
钱氏心里越发觉得有些愧疚。
时不时就送她一些东西,吃的玩的用的……钱氏是一点也不心疼,手头松快地很。
沈胭娇听着京里的趣事乐呵着,又时不时拿着钱氏送的东西……一时间心里十分畅快欢喜。
“我与弟妹一起走罢,”
这一日问过安,世子夫人却顿住脚步等沈胭娇,“我正有话想与弟妹聊一聊。”
这几日她世安苑也很忙,静安侯府那边开始时不时有人过来,借着探望世子的由头,来向她施压。
为了应付静安侯府这些混人,她也是难得有闲了。
“大嫂叫我何事?”
沈胭娇随她一起出了正房,没外人的地方,沈胭娇笑问了一句,“玉哥儿如今睡梦还会魇到么?”
由于世子之前强行叫人将玉哥儿带走的事,玉哥儿受惊过度,虽然烧是早退了,可听世子夫人说,总是夜里是不是会梦魇,惊哭出声,很是叫人心疼。
“好些了,”
世子夫人笑道,“如今白日里逗他高兴多了,夜里他就睡得还算安稳。”
小孩子,忘性也大,多亲亲他逗逗他,也就慢慢慢慢将那些不好的事忘记了。
“我与你不是说这些,”
这时,世子夫人就在这边穿廊下顿住脚步,小声道,“我听闻母亲要接两位姑娘进府?还要住你那院子近旁?”
见沈胭娇含笑点头,世子夫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是不懂么?”
世子夫人以为她年轻才成亲不懂这些,忙好心提醒道,“夫人只怕是想给你夫君塞侍妾呢。”
当初她才嫁过来时,钱氏也有这个意思。
只是那时轮不到钱氏,不等钱氏行动,世子外家静安侯府就一个接一个将人送了进来。
加上世子原本身边的通房,世安苑内真是一片花红柳绿。
那时世子除了新婚,之后便常常夜宿在这些妾室屋里,等对这些妾室的新鲜劲过了,他便常常三五日不着家了。
“多谢大嫂好意提点,”
沈胭娇一笑,“不过无妨,大嫂不必太过为我担忧。”
世子夫人一脸无奈。
她以为沈胭娇是认定了不会失宠,可是这世上男人,哪见过几个专心专意的呢?
她们苏家都那般迂腐了,她父亲一样也有妾室,母亲也一样有时会觉得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