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这个男人都不知道疼的。
男人微微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我原本是不怕疼的,可是在你面前也想要扮柔弱。”
男人分明已经失明了,眼神没有任何焦距,可是这么凝视着她的时候,总有一种深情款款的感情。
失明后的霍霆筠,好像就连脸部轮廓都柔和了下来,从一只捷克狼犬,变成了温顺可爱的比熊犬,像是没有任何杀伤力。
苏柒愣了好大一会,才拿起了面前,擦拭过男人擦破的脸颊,“都看不到了还嘴硬,你全身上下也就嘴最硬了。”
说完,意识到不对,可是已经晚了。
身前的男人,低低笑了声,然后握住了她纤细的皓腕,在手掌心,暧昧地揉动着。
“我全身上下,并不是嘴最硬,不信,你可以……”
“别说话了!”
苏柒加重了手上棉签的力度。
男人疼得咝了一声。
苏柒心底窃喜,小样儿,失明了还耍流氓,我让你耍流氓。
“别动!”
苏柒义正言辞,扶正了霍霆筠的身体,擦拭的每一下,都格外用力。
男人显然很疼,剑眉始终紧拧着,显然很疼,可在忍着,愣是没有哼唧一下。
以前男人没失明的时候,被男人看一眼,苏柒都觉得心底发毛,现在被男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看,苏柒第一次感觉没有压迫感。
霍霆筠现在就是一头没有牙的狼,都咬不了人,她有什么可害怕的。
苏柒在男人的脸上发泄完,心中顿时一阵畅快。
真爽!
霍霆筠啊霍霆筠,你也有今天啊!
“舒服了?”男人闷声笑了声,脸颊火辣辣的疼,甚至比摔破皮擦伤了还要疼,这个小女人下手可真是恨,不过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那么直爽泼辣。
“你不疼吗?你还笑!”苏柒看男人一脸痞笑,瞪大了眼珠子。
她不由得严重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有某种癖好,明明这么疼,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疼,但是你给的疼,即便是疼,也很爽……”
男人最后三个字,特意压低了嗓音,凑近了她,气息都喷在她的鼻尖上,是淡淡的薄荷香气,清爽凌冽,自从失明后就没有碰过烟,所以气息很好闻,也没有一点烟味。
苏柒脑子里晕乎乎的,差点要被这个男人蛊惑了,明明这个男人都失明了,怎么还能这么撩人?
“你该午休了,快回房间睡会!”苏柒猛地站起身,脸颊已经像是火烧的一样。
距离上一次霍霆筠占有她的身体已经很长时间了。
可是她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是怎么滋味。
太过可怕,她甚至不敢想起来,甚至想起来都会头皮发麻。
男人变得很乖,进房间睡下了,等男人睡熟了,苏柒才起身离开了房间。
想要喝口水,发现李彩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客厅,两只手交迭在一起,十分局促,紧张地看着她。
“苏柒姐,我来看看霆筠,他的身体还好吗?”
“你怎么来了?”
苏柒蹙眉,她没想到李彩衣还有脸来这里。
“苏柒姐,你不要生气,我知道我不该来,我只是担心霆筠,如果不是因为我,霆筠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也知道你对不起他,霆筠对你很好,什么都给你最好的,虽然你不是他要找的女孩,他对你的好也不是假的,你这样做对得起霆筠吗,你和盛于琛狼狈为奸……”
苏柒缓缓朝着李彩衣走去,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站定在了李彩衣身前,她微微倾身,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你……你知道了?”李彩衣小脸煞白,一脸错愕地看着苏柒,眼底震动着。
“除了盛于琛还有谁?霍霆筠失明,对谁利益最大,当然是盛于琛了,也难为盛于琛了,居然还能调查到霍霆筠小时候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盛于琛怎么查到的,不过真是细思极恐,恐怖如斯,为了得到霍家的财产,筹谋了这么多年……”
苏柒转动眼珠,垂眸看着面前的李彩衣。
“而你,是盛于琛的一颗棋子。”
李彩衣的脸上失去了最后一抹血色,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是我自愿的,盛先生对我很好,对我有很大的恩情,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怪罪盛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
苏柒狭眸,“你喜欢盛于琛。”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李彩衣一愣,紧抿着没有血色的唇瓣,用力摇摇头,“我没有,盛先生那么美好,我配不上盛先生。”
“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盛于琛对你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和恩情,盛于琛对你,从头至尾都是利用,你以为盛于琛为什么要帮你,因为你和霍霆筠的白月光小时候的性格很像罢了!”
“不是这样的,盛先生是个好人,他不会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