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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朝歌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六退下。
陈放上蹿下跳的帮着运输队把最后一罐火油运送完毕后就窜到了边朝歌身边,正巧听到边朝歌和小六的对话,眼珠子提溜一转,转身又不知所踪。
边朝歌虽然看见了他的身影,但是在此种十万火急关头自然也没有心情顾得上他跑去哪里。
——至少陈放不会主动送死和坏事,边朝歌对于陈放本人的靠谱程度和没溜程度是同等的有信心。
他和众位将军快速商量了一下对策,几人根据两方所处的地理位置和各自所具备的条件得出暂时按兵不动的结论,而后所有人皆进入备战状态。
再然后,两方大军,十几万众,就在这天与地坦诚的静谧世间中遥遥相望了半个时辰之久……
“主帅……敌人按兵不动,不知有什么诡计?”
边朝歌对着旁边白发苍苍但精神矍樾的老将耳语着,后者沉吟少许,缓省而道。
“派出去侦察的人呢?”
边朝歌摇摇头。
“接近不了他们一里之内就会被发现……而且对方好像对这片戈壁异常熟悉。”
萧擎腾出本握紧缰绳的右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那……陈姓小朋友没试试?”
年近花甲的主帅萧大人一改往日的威严表情,又开始在小辈面前不正经。
边朝歌虽然无语,但是因为天生的礼仪根植于贵族骨血,还是耐着性子回答老师。
“这个……他不知上哪去了……”
得到回答的萧大人只“哦”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回答其他的,继续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眼神却锐利异常的盯着对面的风吹草动。
边朝歌想起自己的幼年时关,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宫里的习武场和兵营度过。
所以比起家里的老爹和他的八百房姨太太来说,自己和老师还有武状元,然后还有他们各自的弟子的熟悉程度绝对高于自家不靠谱的老爹千百倍。
萧擎就是这么一位,对于边朝歌来说亦师亦父的长者。
只不过萧擎为人浪荡不羁,颇有魏晋名仕风范——说白了就是吊儿郎当。
本来这种吊儿郎当的个性其实十分不适合在宫廷氛围中存活,但是萧擎就是拼着一身出神入化的武艺和军事头脑,一举夺得了当年的武状元,从此走上仕途不可限量。
——和边家完全相反。
边朝歌的父亲边贤,十代武将之门出身,家世渊源,武艺……还算可以。
所以当年在边朝歌还小的时候,他总是听旁边一同练武的同僚闲聊。
“边帅和萧将两个人到底谁能独揽军权?”
“边家吧……毕竟已经传了快十代了。”
“不对,肯定是萧将!这回远征为我大厡开疆扩土,风头无双——圣上不会这么有眼无珠把这么重要的军权放在只能照搬兵书的一个人手里的!”
几个人大肆吵闹,迫有理不清那就拳头凑的架势——全然不在乎在一边默默的扎着马步的边朝歌一脸的倔强。
哼,蠢货老爹——你好歹多撑几年,待你儿子我长大了再为我边家争光!
边朝歌如是想着,微微摇晃的步子不自觉的就站稳了。
春风微拂百花盛开的四月天,年幼的边朝歌看着眼前年长自己三五岁到十数岁不等的前辈们在地上扭打成一团,表面强装淡定但心里早把他们嘲笑出了南海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