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要害怕我(1 / 1)

你愣了很久才猛地摇头。

懒虫问:“不喜欢他?是不喜欢他还是不喜欢oga?”

你没有被问过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还真的迟疑了。

懒虫不敢置信地挑眉,“你真喜欢oga?”

你连忙摆了摆手,但摆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犹豫道:“我……我不知道。”

你谁也没有喜欢过,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懒虫盯着你看了很久,才忽然抬脚走过来。

你看着他走近,慢慢地蹲在你面前,目光落在了……你的前胸。

被弟弟舔舐得湿透的地方。

你下意识想要抬手遮挡那里,懒虫却忽然抬手拦住了你的胳膊,语气颇凶道:“挡什么挡?现在想起来挡了,刚才干嘛来着?”

你皱眉解释道:“我不敢真的推他,我怕他受伤。”

懒虫笑了声,“不敢?是不敢还是舒服了所以不愿意?”

你惊讶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

懒虫抓着你的手臂,反问道:“怎么了?不对吗?”

你闭上了嘴巴,暗自咬住了腮。

懒虫问你:“怎么不说话?嗯?说中了?”

你忽然猛地抽出了手臂。

你刚才跟他解释,完全是因为对方是他弟弟,而现在你正寄人篱下,不得不谨慎一点。

但事实上,你跟什么人做点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这件事上,你完全是无妄之灾。

你垂下眼睛,小声道:“……我知道了。”

懒虫掰过你的下巴,让你看着他。

“知道?说什么呢?你知道什么了?”

你抑制住胸口起伏的呼吸,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扭过头去,只留给懒虫一个侧脸。

“……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可以了吗?”

你盯着自己的裙摆,一个劲儿地用手指拨弄着上边的花边。

懒虫似乎沉默了一会儿,皱眉开口道:“我不是——”

你豁地站起来,扭头就要离开这里。

“我要回房间待着了。”

但你还没走出去一步,懒虫就敏捷地拦住了你。

“跑什么?回房间干嘛?”

你:“待着。”

你想要甩开他抓住你胳膊的手,但你不仅没有甩开他,他还反而顺势从背后靠近了你,手掌按在你的腰上。

“……在这儿待着跟回房间待着有什么不一样?”

你没说话,推了推他。

懒虫一动不动,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因为这儿有我在?我刚才……惹你生气了是不是?嗯?”

你瞳仁闪烁了下,但仍然没说话。

懒虫身上的信息素被藏得很好,你几乎闻不到有任何具有攻击性的alpha信息素。你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衣物清新剂的味道。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你意外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了他琥珀色的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动作已经变成了从背后抱住你,下巴就搁在你的肩膀上——尽管你们之间的身高差距让这个动作做起来非常别扭。

“我弟不是什么好人,我怕你被他占便宜了自己还不知道。我刚才太着急了,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说了。”

你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就服软。你跟贵族alpha的接触经验全部来自你那段糟糕的婚姻,而根据这段经验,这类alpha几乎都是控制欲强且自大的家伙,享受着整个社会的资源倾斜,对其他人高高在上。

懒虫,跟他们好像不太一样。

但这也仅仅在你心里掀起了一丁点波澜。你不太在乎这类alpha到底是谦卑还是自负,因为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稍稍躲开他一点,低头道:“知道了。”

懒虫盯着你的侧脸问道:“知道了?”

你扭过头去,“嗯,真的知道了。”

懒虫观察了你半晌,“啧”了一声道:“这么不解气?那你打我一巴掌,好不好?用劲儿打,打疼我我就记住不敢那么跟你说话了。”

他抓着你的手想要挥出巴掌,你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还真打到了他的脸。只不过两个人的力道没用到一块儿去,打得不重。

你立即收回手,谨慎地观察他,担心他说一套做一套,打完了之后真跟你算账。

但……没有。

懒虫低头问你:“解不解气?不解气就再打。”

你最开始其实很犹豫,但你一旦想要躲开他回房间,他就会拦住你的去路,嘴里喊着让你打他。

你也有点想发泄一下脾气,只是不确定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而已。但现在他既然这么拦着你,你便停了下来,盯着他的脸,试探性地主动打了一巴掌。

你眨巴着眼睛观察他的反应。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勾起嘴角笑了。

“我是没给你吃饱饭还是怎么?嗯?就这么点儿力气?”

他捏了捏你刚才打他的手掌,“就这个,别说我了,就我弟一个oga,真想把你怎么样你都反抗不了。”

你承认oga和alpha之间的生理性差距,但他说你连oga也打不过——还是他弟弟那样纤瘦漂亮的oga,你在心里其实是不认同的。

“我只是……怕你和你们家里的人找我麻烦!不然我可以推开他的!”

懒虫叹了口气,问:“我们家干嘛找你麻烦?”

你回答:“我……他一个年纪那么小的oga,我要是对他做了什么,你们家还不把我活剐了!”

懒虫听你的回答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在扶额头了。

你问:“你干嘛呀?”

懒虫道:“没事,我就是觉得,不让你见他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扶着腰抬头道:“他就是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小恶魔,你呢?借你两百个心眼儿你都玩不过他。他他妈就差直接扒了你裙子干进去了,你还怕占他便宜?”

你立即红着脸道:“你、你还说!”

懒虫:“不是我说,是你不了解他。他从小就坏得透黑,家里边表兄表弟要是没让他坑过几次都不算是认识他。你这种小兔子让他看上了没个好。所以离他远点,以后他再来烦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你不太相信道:“真、真的?”

懒虫点头,“真的。”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你道:“这回解气了吗?”

你脑子里一片纷杂,闻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懒虫慷慨地张开双臂,“不解气就继续打,到你打累了为止,好不好?”

他这么大方,你反倒没有发脾气的支点了。你一把推开他的胳膊上楼,只能听到身后他的笑声,却气呼呼地没有回头。

你觉得弟弟好像挺听懒虫的话的,因此你以为他被赶走之后估计要好久都不敢再过来了。但没想到的是,仅仅是第二天,你就又在客厅里见到了他。

准确来说,是……踢到了他。

你早上起来渴了去厨房喝水,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路过客厅沙发时,脚下忽然踢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那种令你毛骨悚然的触感一下子惊醒了你,你差点大叫出声。而下一秒,一只手就握住了你的脚踝,抬起你光裸的脚放在了……他的腹部。

掀起衣服的、赤裸柔软的腹部。

“嘘——不要喊,姐姐。”

你看见弟弟背靠着沙发靠垫,舒适自在地靠着沙发躺在地毯上,抬起脑袋由下往上地看着你。

脚踝上传来他拇指反复摩挲的触感。

你惊魂未定,过了好久才低声吼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失望地“啊”了一声,抱着你的脚不松手,歪头无辜地问道:“姐姐怎么这个反应?不想看见我吗?好难过啊,我超想姐姐的,想得一晚上硬邦邦的睡不着,半夜跑进来等姐姐起床。结果姐姐这么凶我啊……”

你虽然不了解懒虫,但你也知道这个地方如果谁都能随便半夜翻进来,那你也就不必躲在这儿了。

你严肃地问:“你是怎么溜进来的?”

这个地方到底安全吗?如果你的alpha采取什么行动,这地方藏得住你吗?

你开始担忧。

弟弟闻言却笑了。他懒懒地坐起来,眉目间有些倦怠,躬身亲了一下你的小腿。

你一下子就把腿收了回来。

他委屈道:“奈奈不让亲就算了,现在腿腿也不让亲,我好委屈啊姐姐。”

你现在终于明白懒虫昨天为什么说他是“小恶魔”了。你自动过滤掉他不着调的话,再一次问道:“你是怎么溜进来的?你哥知道吗?”

弟弟睡得衣衫不整,露出来的皮肤白皙透亮。他歪靠在沙发上,看了你好一会儿,直到你忍不住想要再次问他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姐姐害怕了吗?”

你愣住了,“什么?”

他支起身子,直直地跪在地上不顾你的躲闪抱住了你的腰,仰头眼神黏糊地看着你。

“姐姐害怕这里不安全,你的……老公们,会找到这里来,对吗?”

你一下子闭上了嘴。

他说话时,下巴尖会戳你的腹部。他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一下又一下蹭你腹部的软肉,闷笑道:“嗯……看来我的消息没有错。姐姐还真是……别人的老婆啊。那姐姐为什么跟大哥跑了呢?私奔吗?”

你扯开他的胳膊,让他摔在了沙发上。

“你要干嘛?”

你戒备地看着他,只见他揉了揉自己的后腰,可怜巴巴地看着你。

“好疼啊姐姐,不要对我这么凶嘛。”

他笑了,而且笑得很甜。

“我也没说要怎么样嘛。我就是觉得……姐姐既然能跟大哥私奔,那为什么不能跟我再私奔一次呢?姐姐的老公都很凶吧?凶巴巴的军人,一定是把姐姐吓到了姐姐才会跑的。没关系,姐姐,我愿意给姐姐当秘密情人,每天偷偷溜进姐姐的衣橱里,等姐姐跟姐姐的老公做完爱,再汗津津地躲进衣橱里来跟我做。啊……是不是很棒?”

你不再理他,转身就要回去给懒虫打电话。

就在这时,身后的声音忽然拔高了音量:“要去找我哥吗?”

你脚步顿住,回头看着他。

他勾起嘴角,“我建议你不要那么做,因为……我不保证他现在还有命接姐姐的电话。”

你呆住了,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弟弟手撑着下巴,微笑道:“姐姐没听懂吗?我说,我大哥现在不一定还活着。所以别打搅他逃命,也是为他好。”

你尖叫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连声哄道:“哦别别别,姐姐别害怕,你看,姐姐都要哭出来了,可怜死了。”

他凑过来擦你的眼角,低低地笑了出来,“姐姐以前一定很辛苦吧?要应付那种暴躁难搞的alpha,还是四个。嗯……我就很讨厌alpha。他们中间有对儿双胞胎,对吧姐姐?那要是我的消息没错的话,就是这对双胞胎,一时猪脑发作,直接带着亲卫端着枪去威胁我哥。现在这个点……督军队大概已经赶到了,就是不知道督军赶到的时候,我大哥有没有来得及活下来。”

他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徐徐讲来,没有任何过分的情绪波动。

你浑身发凉,喃喃道:“那不是……那不是你哥吗?”

他似乎才反应过来故事里的主角跟自己有血缘关系,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然后才笑道:“是啊,是我哥。但那又怎么样呢?”

你道:“……你是人吗?”

弟弟开心地抱住你,脸颊蹭着你的脸颊。

“姐姐,我好兴奋,因为你发现我原本的样子了。我好高兴啊,我有吓到你吗?姐姐不要害怕,我只是不在乎他,但我在乎你。”

他道:“他死了,我大概会去参加一下他的葬礼,但如果姐姐死了……啊,那我要吞掉你的身体,让你在腐烂之前完全变成我的一部分。”

“你看,你们不一样。所以不要害怕我,姐姐。”

你觉得你好像被一条纤细漂亮但牙齿会分泌剧毒的毒蛇缠住了。

弟弟个头只比你高一点,因此他可以十分舒适地用胳膊搂住你的脖子,开心地用脑袋在你颈边拱着。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呀?”

你恐惧地看了他一眼,拔掉他的胳膊就要往楼上跑。

还没跑两步,你的后背就立即覆盖上来一副带着木兰花香的躯体,轻盈地缠绕住了你。

“姐姐,你怎么总是笨笨的呀?你跑上楼又能怎么样?难道我没长腿上不去吗?呆在这儿吧,别白费力气。”

你想要立即联系懒虫,但他说的没错。beta女人今天还没有来上班,这里只有你和他,你跟他拼硬力气也就是五五开的胜率。而他似乎信息来源很准确丰富,不知道有什么手段,比你多了一层在暗处的势力。

你不能轻举妄动。

你拼命平复自己的呼吸,不解地问:“你……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们只见过一次,不是吗?”

弟弟更不解,“见过一次怎么了?我不是说过吗?我对姐姐一见如故。”

你从不相信什么“一见如故”。你只在童话故事里见到一次即钟情的戏码,但那全部都是基于双方王子和公主的身份以及双方出色的容貌。

俗气而不切实际。

你想听真话。

“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能给你什么呢?你……”

你脑子飞速旋转,“啊!你是不是想利用我对……对我名义上的那些丈夫做点什么?”

你觉得你一下子想到了关键,立即对他道:“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只要不伤害到我,我会配合你的!我什么都会配合你的!”

你抓住了他的袖子,寄希望于他能够对你坦诚相待。

但……弟弟一直沉默着听你说话,听着听着,就笑了。

他一向都喜欢表现得像个小孩子,说话的腔调也总是带着撒娇的味道。这是你第一次见到他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满意而愉悦。他的眼睛不再流转着调皮的水光,而是看上去沉静、深邃。

仿佛他平常的样子都是因为好玩而刻意所为,实际上,他比你想象得要成熟。

他从来都不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你看着他用这样暗沉的眼神专注地凝视你,伸手拨开了你鬓边的发丝。

“姐姐,你喜欢莎士比亚的戏剧吗?”

你发懵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忽然提及一个古老的作家是为什么。

弟弟欣赏着你此时的表情,轻声呢喃道:“白色的奥菲莉亚,如同一朵漂浮在水面巨大的百合花。”

你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你听懂了“奥菲莉亚”这个名字。莎士比亚的戏剧无人不知,奥菲莉亚是他笔下的女孩,死于单纯、痴迷和爱。

你并不喜欢她。

弟弟仍然在吟诵:“微风吻着她的乳房,把她的长纱巾散成花冠,水波软软地把它晃动,轻颤的柳条——”

“你想说什么?”

你听不下去了,拳头悄悄握紧,打断了他。

他的声音停住了,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姐姐……”

他道,“我的……‘奥菲莉亚’,漂浮在水面的百合花,已死去的美丽躯体……”

他叹息了一声,紧紧抱住了你。

“我不需要认识姐姐很久,我只需要闻到你的一丝味道,就会知道我灵魂的一半出现了。你好完美,我爱你——”

你……

你忽然放下了心。

他仍然表现得像个偏执的神经病,但你忽然不害怕了,因为你知道了他这个表现背后的原因。知己知彼让你有了一丝安全感。

该说……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并不是图谋你的什么,而只是把你当成了他幻想中的某个艺术形象。

你升腾起一丝微妙的庆幸——至少你不需要付出什么真实的代价了。你嘴上说着“什么都会配合”,但实际上你还是担心他会拿走你在乎的东西,让你肉疼的。

或许他只是读书太多,脑子读坏掉了而已。那种着名的“才子式”年轻诗人不都是这样的吗?神经质、言行违背常理、爱与恨起伏、喝苦艾酒。

你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迟疑地道:“我……我不是‘奥菲莉亚’。”

他伏在你的肩膀上没有动。

奥菲莉亚是一个“顺从依恋且单纯的年轻女孩”的形象,迷失在与父亲、恋人的情感之间,找不到自我存在的位置,也得不到想要的爱,最终自溺于飘满花瓣的河水中。

你认真道:“我不喜欢她,我跟她完全不一样。你不要——”

你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因弟弟忽然从你肩膀上抬起头来。

你谨慎地观察他,担心你刚才否认得太直接,激怒了他。

毕竟电影里的神经病都是很容易被激怒的。

但意外地,弟弟并没有露出怒容。

他竟然温柔地凑过来亲了亲你的脸颊,重新露出了那种甜美可爱的笑容。

“我知道,姐姐比奥菲莉亚更生动、更美丽。”

美丽?

你真的很难得听到这个形容词被用在你身上。

“如果你想要美丽的东西,”你试图唤回他正常的审美偏好,“那么你应该去艺术画廊、去雕塑展、去音乐会和芭蕾舞会。我不美丽,我跟你想要的完全不一样。我——”

你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完美的形容方式:“比如,我绝不会在飘满花瓣的河面自杀。我不喜欢花瓣儿腐烂的味道,我也不会自杀。我喜欢活着。想要我那么做的话,除非你把我弄死再按进花瓣儿里——”

你还没说完,弟弟就低低地伏在你肩头笑得肩膀都在抖。

你懊恼地闭上了嘴巴。

弟弟用鼻梁顶你的颈侧,似乎在嗅闻你信息素的味道——

你很奇怪,oga能问道oga的味道,但那就像是闻香水一样,不会有任何感觉,只有alpha的信息素可以让那个oga动情。

但他仍然在闻你的味道。

“姐姐,我昨天跟你说过什么?”

你疑惑:“什……么?”

他笑着道:“想要摆脱我,就不要再跟我说话了,姐姐跟我说得越多就会让我越了解姐姐的灵魂有多么的干净、美味。”

他凑到你耳边,“我会越来越喜欢姐姐的,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你就感觉到耳垂被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舔了一下。

你浑身汗毛倒竖,刚要准备推开他,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

你回头去看电话,又看了看抱着你不撒手的弟弟。

他松开了你,朝你歪了歪头,“去接电话吧,姐姐。”

你立即从他身边跑开,一把抓起电话放在了耳边。

你猜测这是懒虫打来的,因为只有他知道这里的号码。

看来他还没出事!

你的心脏狂跳。

你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期望着听到懒虫像平常一样懒洋洋但健康得活蹦乱跳的声音。

但……你听到了电话那边一片杂乱的声音,以及……

以及懒虫剧烈而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你的心脏跌入谷底。

他昨晚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跟你说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今早你却骤然从弟弟的口中听到了他危在旦夕的消息。

你顿了一下。

你其实不经常见到懒虫,他总是很忙。他在忙什么呢?他恐怕并不是“好好的”,他大概一直都很危险。跟手握军事大权的家族对抗,他就算再厉害、再年轻有为,也一定很难办的吧?只是他从来没跟你说过而已。

你垂下眼睛,在心里对自己发誓。假设懒虫这次没事,你会把他看成是恩人,你会永远记得你欠他一次。如果他以后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帮忙,你会尽你所能还他的这份儿人情。

你几乎听不到你自己的声音。你哑声道:“你……还好吗?”

电话那边仍然是喘息的声音。

你开始紧张地咬自己的手指。

几秒钟之后,你才惊喜地听见了懒虫的声音。

“哭了?”

脆弱,但竟然还带着笑意。

你立即道:“没有……你在哪儿?你还好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懒虫低声道:“马上。别害怕,别哭,锁好门,不会有坏人来的。”

你想说坏人早就到了,看起来锁门并没有什么用。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还想问问他要不要紧,需不需要你做些什么来帮他,下一秒,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声可怖的巨响。

你离听筒很近,被吓得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炸弹?枪?重物坠落?

你的想象力疯狂发散,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你的嗓子发不出声音,几次都只发出了气音。

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终于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那声音太嘈杂了,你辨别不清电话对面发生了什么,你只听到了几秒钟之后,似乎有别人代替懒虫出现在了电话边。

你听到了令你颤栗的一声轻笑。

“宝宝。”

你呆住了。

对面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我的乖宝宝,好久不见,老公好想你啊。不要急,宝宝马上就要回家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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