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跳跃的鱼太多,宋知枝还在飞掌拍第二个,小圆扯扯她袖子,“孺人,有人。”
宋知枝一抬头。
一尾肥硕的鱼在冰面上跳着,不,两只,宋知枝看见男人着了黑色披风,缀卷草暗纹,深黑的乌木,金色的虎头握在手里,虎身纵横盘旋。
此时男人正抵着头,看在面前蹦跶的两尾鱼,飞溅出汁水。
“不好意思啊--”
宋知枝赶忙起身,用袖子给对方擦湿处,“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储司寒避开宋知枝的触碰,“说说,你想怎么死?”他可以大方的给她选个死法。
宋知枝脸仰起来,阳光在她明媚的脸上勾出一层金色的边,细的绒毛都能看见。
“是你啊--”
少女的唇边漾起笑,唇红齿白,肌肤比阳光更明亮,她脸颊肉肉的,笑容甜,像一朵花绽放在阳光里。
昨日里火折子暗,这会子宋知枝才发现,这男子长的很好看。
“你是不是也被罚了吃不上饭?”
“我凿了鱼,要煮呢,很多,可以给你吃。”
储司寒两只手叠在虎头上,重复:“你可以选择一种死法。”
宋知枝眼睛眨巴眨巴,“千刀万剐,油煎,剁成肉泥,煮肉汤?都行。”
“你喜这么惨烈的?”储司寒上下扫她一眼,还是头一次有女人不怕他的,连求饶都没有:“你倒是狠。”
宋知枝奇怪:“我家庄子上的王叔叔,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能将肉一快快剔好。”
储司寒:“你们庄子上人胆子都这么大?”
眼看着鱼要跑远了,宋知枝颇为费力才抓住大鱼,在冰上用力一摔,那鱼摔的半死,她捧起来检查道,还没死透,又摔了一下才回他:“你好笨啊,杀猪胆子当然大。”
储司寒手上的拐杖又紧了两分:“你说的油煎,肉泥,是鱼?”
“不然呢,做好了分你一份吃,我喜欢红烧的,我们这缺调料,你能弄到调料吗?要是没有,就只能清煮了,味道不会太好。”
储司寒揉揉额角。
“孺人,这位是谁啊?”小圆屈膝行了礼,这王府的人都比她来的尊贵就是了。
宋知枝:“昨日一起在灶上拿吃的来着。”
储司寒低头看自己的披风,一整张的虎皮大裳:“你看本……”鬼使神差的,他换了称胃:“我这样子像需要去灶上偷吃的?”
宋知枝抖抖她身上的狐狸披风:“本孺人还是王爷的女人呢,不也要去灶上偷东西吃。”
她埋怨的碎碎念:“舅母还说进了王府就有好日子,没想到比我在庄子上还饿肚子。”
另一条鱼已经跑很远了,宋知枝看到他拐杖:“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