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一定吃你安排的那一套的……你是谁都没用。”
“……”席临川心里愈发没底了。
原是他忐忑之下与他们说过这般担忧,他觉得她惯有自己的想法,现下她怎么想的他并拿不准。彼时,他们只笑他太患得患失,霍予祉的原话是:“好歹是堂堂骠骑将军,连赫契的姑娘私底下都拿你当传奇说着,你和她共处了这么久,反倒担心她仍不肯当你妻子?”
这番话,本也一度算给了他颗定心丸了。他心存自信又不失小心地安排好了接下来的每一步,结果……
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这位扭头过来浇冷水了!
“……世子殿下。”席临川面色微白地睇向他,牙关一咬,“殿下若是想临阵脱逃……”
“……没有。”霍予祉一声干笑,思了一思,抬眸看向霍予祚,“帮忙查看?”
霍予祚一点头:“我先去西市。”
话音未落,骤觉案几一晃,席临川已然撑身离开,一壁向外走着一壁向二人道:“我直接去城外,城中便有劳二位!”
“客气。”二人各自饮尽盏中美酒,放下酒盏,也起身离去。
☆、第138章连环
没有见到想象中可能出现的“趁演出谢幕当众求婚”的场面,红衣松一口气之余又禁不住更悬了心。
两相矛盾的心情各有理由,松一口气是因为那种当面告别、借旁人施压的做法实在是她所讨厌的,再度提心吊胆则是因为没有这一出,她就更加摸不清席临川到底是什么打算了。
回到小间中在婢子的服侍下卸妆、更衣,红衣静等了半刻工夫,却不见席临川来接她。
又过一会儿,却是绿袖来叩了门,她回头间见绿袖一笑:“将军让婢子留了话,说他先走了。”
……走了?!
她首次登台演出,他不来庆贺一下也就算了,还提前走了?!
顿时心中冒火,未待红衣出言,绿袖却又道:“还另留了一句话,说你今晚的舞着实惊艳,他看了那么多精致的乐舞,都没有比你那个更棒的。”
……这还差不多。
罢了,放过他了。兴许他是这几日当真政务繁忙,实在累得熬不住了呢。
红衣撇撇嘴,一语不发地倒了杯花茶来喝,看看也已褪下绿色舞服、换了家常的杏色中袖曲裾的绿袖,问她:“你今晚住在竹韵馆还是回敦义坊去?”
“敦义坊。”绿袖一笑,提步进了屋来,拎了拎手中提着的东西,加重了语中的抑扬顿挫,“将军让我帮他办件事——带你去得到这花灯的地方。”
红衣一怔,带着点惊疑视线下移,这才注意到她手中拎着的那盏花灯。
这是她并不陌生的东西。竹韵馆首演那天恰是上元节,是以演出结束后,他就带她去了灯会。那天他揽着她,硬生生用明显动了手脚的羽箭做到了箭无虚发,拿了两盏她喜欢的花灯回去。
但是那日的事情实际上并不让她开心,后来又有阳信公主出来横插了一杠子。二人一度闹崩,这花灯自也被她抛在脑后,搁置了许久未提——她甚至连这花灯是被她拎去了当时在敦义坊的住处、还是被他带回了席府都不记得。
眼下他突然做了这样的安排……
红衣蹙一蹙眉头,迟疑道:“我累了……”
“离得又不远。”绿袖抿笑指一指外面,“我着人套好了马车,一起去看看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