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一双秀目盯着张震,比肩高的兄弟,他其实生的比张震还俊俏,但没有张震那种来自武将的自信与掩不住的狂妄。
他一贯刻板内敛,算的也是兄弟们最不爱听的细帐:“打仗就要死人,夷人可杀,文臣不能杀,你即便最终坐上那个位置,来的不正,百姓不服,朝臣不服。”
张震也不笑了,拍着桌子道:“赵荡已经娶了完颜雪,西辽与金正式结盟,此时我们若不能将朝纲厘清,等赵荡挥兵南下时,我们就得给赵宣作盾,替他阻赵荡,西辽与金结盟,仅凭如今我们的兵力,完全无法阻挡。
等咱们一府的兄弟打完了,全死在战场上,也许整个大历都要被赵荡那厮带着蛮人吞并。到时候还讲什么名正言顺?”
张君迎上张震那双慑人的眼睛,眸中气势全不输他:“如今还不是最佳时机,我们仍需等待。”
张震拍着桌子道:“再等,虎哥很可能就会死!”
张君默了许久,仍是摇头:“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能硬闯皇宫,否则禁军侍卫见之,杀无赦!”
他说完便牵起如玉的手出屋,在檐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如玉指着里间道:“我找大哥有些事情,不过照你们方才的情形,府内的事情我们还是自己处理算了。不过我有句话要问大哥,问完便走。”
张震也跟了出来,问道:“如玉何事问我?”
如玉道:“我只问大哥,安九月可能动否?”
张震反问:“什么意思?”
如玉一笑,心道大约就是,男人们在外争权夺利,妇人们在内勾心斗角罢了。
她道:“她只怕今夜要动大嫂和囡囡,竟要拿我作筏,我本不愿惹人,可她惹到我身上了。所以特来问大哥一声,若我将安九月逼出府去,于你们会否有碍。”
张震脖子上那道伤痕仍还狰狞,齐齐高的二兄弟,肩比张君略宽,环臂而抱,先看张君一眼,随即一笑道:“你将她逼出大历都没问题,让她回花剌再嫁既可。倒是你大嫂和囡囡,今夜就拜托你了。”
他说罢,转身进屋。如玉与张君面面相觑,噗嗤一笑道:“大哥这叫什么话?”
张君一脸晦气:“既他那么说了,随你去闹,咱们与花剌早晚要反脸,趁此撕破了脸皮也罢。”
自从原来的院子迁出之后,周昭身边几个丫头都被遣散,如今身边唯独跟着一个小荷。周昭要贴身伏侍那九月公主,小院里就唯有一个小荷守着囡囡。
小囡囡正发着烧,忽而听得门一响,见周昭进来了,小荷连忙起身道:“少夫人,孙姑娘瞧着很不好的样子,奴婢瞧着这一回怕是挨不过去了,咱们出府请个郎中来吧。”
周昭摸了一把小囡囡的额头,偎着她躺下,挥手道:“你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即可。”
待小荷走了,她依着小囡囡躺下,头挨着孩子的额头,烫的渗人。周昭自床头捡起一本书来,偎着囡囡躺下,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