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仕学识最差,考科举三榜的边都没摸到,差学生怕见师尊,早不知溜到那里去了,张君无法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人上。
自家小媳妇生的貌美,又还时时叫自己的先生觊觎着,张君喉咙里如梗着一根鱼刺,欲吐吐不出,欲吞吞不下。又生怕叫赵荡看到如玉今天这般拂风胜柳的姿态,要更起垂涎之心,不得不去应付着将他送走。
张君一走,区氏忽而就来了精神。她伸手招过如玉,扶上她的手道:“既还得等会儿,老二家的扶我走一走去。”
如玉上前扶上区氏,再一个扈妈妈跟着,出这正庙,侧方一座缓坡,往上是僧人们的寮房。扈妈妈忽而问如玉:“二少奶奶,瑞王府那义女,您是见过的,您瞧她形样如何?”
要说二妮儿那个义女。当日回府之后,蔡香晚便在区氏面前说了一车的笑话。如玉心疼自家的妹子,婉转夸道:“虽说容貌不普通,但正如瑞王所说,心思善良为人诚恳,有这点就是极好的。也就胆子小一点儿,在生人面前怯些。”
区氏紧握着如玉的手道:“那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咱不说她。京城多少勋贵人家,其间有许多这样儿的姑娘,相貌普通,胆小而善,但胜在出身好。若有那样一个姑娘能帮衬钦泽,他的仕途,可就不止于今日了。”
如玉止步,问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媳妇竟有些听不懂。”
区氏一个眼色,扈妈妈紧两步比划道:“二少奶奶,您如何就不能懂夫人的苦心了以您的出身,如今二少爷还默默无闻,咱就不说了。将来他官位一级级上去,您便是他的一个话头儿,无媒而合,咱们永国府都得牵着大干系了。那御史们参起来,这便是他一生的污点。”
如玉不语,缓缓松开区氏,叫她去靠自家婆子。
扈妈妈见如玉面色已变,也知她不好对付,怕区氏要跟她吵起来,连忙的使着眼色,笑着说:“二少奶奶,您看夫人的腿不好,何不去那窠房中借把椅子来,好叫夫人坐了歇歇?”
僧人们的窠房院就在不远处的坡上,门前一株大枣树下坐着个垂头打盹的老僧。如玉想起蔡香晚叫她反事警醒些的话,放慢了脚步,四周望着,忽而院后窜出个小沙弥来,怀中不知抱着个盛什么的瓦盆子,急匆匆就冲了过来。
如玉还是当日躲狗的姿态,两步窜上那棵大枣树,连脚带手跨着一根横枝子甩身一躲,小沙弥怀中一瓦盆的香灰哗啦啦倾泄到了地上。那香灰里显然还搀着香油,这两样东西要是撞到衣服上,如何能够洗得干净?
寺里的香油都是供灯的,无论多大的寺庙,为诚心供佛故也不肯轻易浪费香油。这孩子竟敢把香油搀进香灰,还抱着往她身上扑,可见是故意的。
若她衣服脏了,又未曾带得多余的衣服,如何出寺门?如何回家?
打盹的老僧被如玉从树上摇下来的枣子敲头惊醒,那小沙弥抱起摔成两截的瓦盆子早跑了。如玉顺着树杈往上攀了两步,见窠院后两个小丫头扶捉着跑远了。
待香灰沉到了地上,她才跳下来问这老僧借得张小杌子出来,抱着下缓坡,便见扈嬷嬷搀着区氏,两人正在墙边看寺院墙上走来走去的两只小孔雀。
她正准备上前,却见好久不见的周燕带着那在瑞王府时见过的姜璃珠,两人行到区氏面前,敛衽屈行正在行万福礼。如玉往后退了两步,转到一棵大枣树后,便听区氏笑吟吟问那姜璃珠:“你瞧着你那二哥哥,如今可还是原来的样子?”
姜璃珠扭着衣带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