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想着能帮咱们家一把,虽然咱们两家现在离得远了,小辈们大概都不知道咱们两家以前也是姻亲,但多来往来往,也就熟悉了嘛!我在西南,也是有些门路的。安西之战我还捐粮捐米了,咱们家三老爷走散的时候,我还私下里帮着寻过他呢!就说那梵国地界里面,是没人见过咱们家三老爷的,后头在咱们大周的苗疆寨子里面,倒是找着个小哥,那小哥迷路许久,还是多亏了三老爷才能从林子里面走出来呢!那小哥以前是宋将军麾下的军医,断然不会是什么梵国人,三老爷与他同行许久,怎么会是里通外国呢?”
这么一番话说出来,沈玉娇忽然对马殷有些刮目相看了,不说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他的这番话却是确确实实的,如果这番话能被采信,沈湘身上的罪名能被洗脱,沈家也不会被扣上一个里通外国的帽子,从今以后都在京城里面抬不起头来。
沈清听着这话,显然有些激动了,他道:“马贤弟这番话可当真?他日判决,不知马贤弟能不能上堂作证?”
马殷摆摆手,不以为意道:“这是自然了,举手之劳!我们两家原就是一家,有什么不能帮忙的呢?”顿了顿,他又道,“只有件事情,还想麻烦沈兄帮个小忙。”
沈清忙道:“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
马殷露出了一个有些难以形容的贪婪的笑,道:“小弟去年刚丧妻,今年好容易出了妻孝……不知沈兄能否帮忙……?”
沈清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一说,颇觉得有些意外,他却是不好答应下这事情,于是抬眼看向了姚夫人。
姚夫人笑道:“若是要为马兄弟说亲,也不是什么难事,过会儿马兄弟说一说想要个什么样的太太,到时候我为马兄弟相看便是了。”
马殷笑了一笑,起身作揖,道:“如此就先谢过沈兄和嫂子了!”
在浮莲园吃过了晚饭,沈玉娇和沈珉便回了娉婷院。
在屋子里面四仰八叉地躺了,一手摸着小霸气的毛,一手无意义地抓着一把弓,沈珉语气中带着几分猜测,道:“这个马殷来做什么?千里迢迢来找个太太?”
沈玉娇坐在镜子前面细心地拆着头上的珠翠,随口说道:“那谁知道呢?看起来好像是特地为了咱们三叔的事情来的,顺便来娶个太太回去吧……”
小霸气被沈珉摸得舒服了,索性就整只豹子趴在了他的胸口,顿时就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费了好大力气把圆嘟嘟的小霸气给抱到旁边去,沈珉换了个姿势盘腿坐了,支着脑袋看着沈玉娇拆头发,道:“这人要么是真侠义,要么是别有所图。”
沈玉娇笑了笑,道:“不管怎么说,能把三叔身上的罪名洗脱,都是好事——我今日听陈王说,我们的父亲都不为三叔说话。”
沈珉挑眉,有些嘲讽地哼了一声,道:“他又是想着明哲保身吧?可三叔和他都是沈家人,折了一个进去了,另一个还能落到好?”
沈玉娇不置可否,只道:“只盼着真的能把三叔身上罪名洗脱,最后是要贬官还是要罚钱,那都认了。”
就在沈玉娇和沈珉也说着沈湘罪名一事的时候,老太太周氏去了绿桑园找上了庄夫人。
早些时候她从周贞娘口里已经听说了沈淮和沈湘现在在兵部大牢里面,也知道沈淮和沈湘的罪名。那个时候周贞娘向她哭诉道:“三叔做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承认,最后打了败仗,却要连累我们大老爷……现在就连大老爷都不愿意帮他了……母亲,两害相较取其轻,要是三叔不伏罪最后连累了全家,大老爷也好,二叔也好,我们整个沈家都得玩完了呀!不如母亲去劝一劝三太太,就让三叔把这事情给认了吧!将来我们好好对待三太太还有三房的儿女们,也算是补偿了!”
周氏把周贞娘的话细细咀嚼了一遍,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便扶着丫鬟婆子们往绿桑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