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每次进宫来探望母妃,她表现得太过正常,与从前无异,她更加觉得严太医可能只是作为一个太医,比较慎重才会 如此说而已。
一切都是因为那时她刚刚成婚,姜家和公主府也有许多事情,她分身乏术。
后来又怀了身孕,她这一胎孕反特别严重,所以疏忽了母妃的身体。
“大公主,已经到东直门了,请下马车换步辇吧!”
为了节省时间,江川直接将马车驾到了东直门,后头马车是不可以再进了,这是为了帝后的安全,怕有刺客藏在马车中,从古就定下来的规矩。
脚下扎登已经放好,大公主在江川的搀扶下稳稳当当的下了马车,改乘步辇。
余老爷和夫人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气喘吁吁的跟着步辇一路小跑到了顺安宫。
大公主思母心切,从步辇上下来就直奔她母妃的寝宫。
“娘娘何须再为臣妾这将死之人费心?将臣妾的血换给臣妾的家人也是害了他们,又何必呢?严太医刚才不也说了吗?成功的几率只有一半,若是换血之后还是不行……”
“母妃难道一心求死?”
大公主搀着宫女的手,愤怒地瞪着良妃:“照母妃的意思,人终将又一死,我们都没必要活着了,反正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您的床头,我肚子里您的外孙也不必来这世上走没必要的一遭了,反正他活着也是为了等死。”
良妃被突然冲出来的女儿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去拦她:“明玉,你怎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您就打算将来……将来直接走了……连我最后一面都不见吗?”
大公主哭得趴倒在床边,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去拉良妃的手:“您怎么这么狠心?您要丢下女儿吗?您不是说要去公主府颐养天年吗?您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良妃撑着身子,在书香的搀扶下坐起身,去抱大公主:“没有,母妃不是这个意思。好孩子,你快别哭了,你一哭,母妃的心都要碎了。”
余老爷和夫人见一屋子的娘娘,本来没敢进来的,但是听见女儿的丧气话,最终还是关心战胜了恐惧,哭红了双眼靠近。
姜昕玥已经退到一边,把主场让给良妃一家。
大公主推了外祖母一把,对她使了个眼色,余夫人也跪倒在她的床前:“你这个狠心肠的,天后娘娘不是说换血就有机会活下来吗?你为什么放弃?为什么不换?你是存心要我和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是?你这是在剜为娘的心啊!”
“是啊!姑娘,你别怕啊!爹和娘的血都可以换给你,我们不怕的,你一定要活下来好不好?”
那三人哭得稀里哗啦,大公主就不提了,主要是爹娘都如此恳求,良妃再不答应,就是不孝了。
见良妃的神色松动,姜昕玥又道:“你的至亲无非就是你的爹娘和子女,现在大公主有孕,不适合换血,但你爹和你娘也可以。本宫答应你,以后每年都让严太医给二老诊平安脉,这你放心吗?”
良妃看着三脸期待的爹娘和女儿,只能点点头答应。
严太医已经将东西准备好,简单的测试过后,发现余夫人的血液与良妃更为融合,便马上开始准备为良妃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