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北境交到你手里,你要多多与匈奴人打交道,为你的主子多赚钱,补贴军需,裴占才会待你好些。”
江云依咬着牙,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匕首正要动手,却被裴占拦住了:“不能杀她,也不能用毒。”
方才江云娆的话算是提醒了裴占,她是有个用的人,有极大利用价值的人。
她与匈奴之间的关系,还有与北境商户之间的关系,完了还有她这脑子,都是极其难得的人才,就这么杀了,是有些可惜。
裴占将那毒药与匕首一把给扔到了远处:
“等皇帝死了,江云娆留下来替本王拉拢匈奴,替本王赚钱。江云依,你不准动她,听见没有?”
江云娆唇角勾了勾,此番自己是对上江云依了,这人比裴占还等不及想要自己的命。
这女人对上女人的把戏,她五六年前在宫里不是经常上演吗?
江云依恨得牙痒痒,等裴占一走,她似笑非笑的道:
“江云娆,你别以为自己还能活着走出去,你落在我手上了,我可不会让你好过。”
江云娆扯了扯她的衣袖:“妹妹,你别生气了,我不会跟你争王爷的。”
江云依一甩衣袖,江云娆便坐到了地上,吃痛的惊呼一声。
裴占没走远,听见动静转身看了过来,怒道:“江云依,你不想要脑袋了?”
随后裴占便命人将江云娆单独带到一间屋子里待着,还特地下令,不让江云依靠近。
如此,她算是暂时安全了,可是她要如何才能让裴琰三日不要出现在山里呢?
她方才眸光扫到树叶遮盖住一半的毒药瓶子,这东西,不知道有没有被江云依给捡走?
次日中午,才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进来给了她一碗白粥,加几根咸菜。
这孩子正要走的时候,江云娆唤住了他:“小弟弟,且等等。”
那瘦得皮包骨的孩子转过身来望着她,一张脸瘦得似乎只剩下这铜铃般大小的眼睛了:“怎么了?”
江云娆将手腕的金镯子取下来递给他:
“我有样东西掉在寨子门前了,你帮我找找好不好?这镯子我送你,黄金打的,以后你可以融了镯子换成金锭用。”
小男孩接过那金灿灿的东西收下,便跑去寨子门前找那瓶毒药了。
半个时辰后,江云娆将那盘咸菜砰的一声从屋子里砸了出来,非说有人给她下毒,动静闹得极大。
裴占听见这动静也走了过来,如今的江云娆对他利用价值是极大的。
就连那拓跋朔兰都是她的好朋友,她可不能这几日就死了。
江云娆拉住江云依的手腕:“不是你下的毒,又是谁下的毒?
你口口声声说会救我这个姐姐出去,转过身就朝着我的膳食里下了毒,江云依,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姐妹亲情?”
江云依奋力的甩开她的手:“我没下毒,你早晚都是死,我何必晃着这一时!”
江云娆那双湿润泛光的乌眸看向裴占,楚楚可怜:
“禹王殿下,将来你得了北境的疆域,再往北不还是大周的盟友匈奴吗?
我若在,拓跋王族倒是会给你几分面子的,可是你的人,却处处针对我。”
裴占阴冷的眸子扫向江云依:“你对她下毒?
本王警告过你很多次了,江云娆还有利用价值,她不能死在这几日,你没长脑子,信不信本王就此弃了你。
江云依,你屡次坏本王好事!”
江云依拼命的解释着:“我没有,妾身真没有下毒。王爷若不信,就让人来验毒不就是了吗?”
江云娆淡淡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毒的类型有很多种,不一定都验得出来。你如此想自证清白,那不妨自己喝一口,不就成了吗?”
裴占下巴扬了扬,指向那白粥:“你敢喝吗?你敢喝,本王就还信你。”
江云依端起那碗白粥就大口喝了三分之一,砰的一声放在桌上:“如此,王爷信了吧!”
江云娆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那澄澈的眸光里也被暗黑的雾气给覆盖,叠满杀机。
她藏在袖口的毒药瓶子,此刻已经是个空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