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飞伸手一把抓住鸟腿儿,另一只手取过腰间灵兽带,搂头盖脸将它塞了进去。“给我老老实实在里面呆几天,好好反省一下,省得招摇过市,给小爷四处惹祸。”
小羽儿又在灵兽带里挣扎几下,一时片刻后便没了动静。
郎飞自知如今的灵兽袋已然困不住它。方才那会儿挣扎,也不过是它象征性的做做样子而已。认真说起来,小羽儿形成如此性格的原因,倒要着落在自己身上。还在丹门的那会儿,玄羽山上又无别人,雪娅性格温婉,平时也不过是照顾它的饮食打扮,唯有自己与那夯货朱罡列,平时闲着没事就爱逗着它玩,一来二去,自然对它的影响最为深远。此时看来,这傻鸟行事作风倒有六分像自己,四分像朱罡列那厮。
察觉小羽儿在灵兽袋中甜甜睡去,郎飞转回头,不再考虑此事。又坐回竹椅上,单想如何做贼。
转眼二更将阑,天际偶有一颗流星掠过,裁出一道虹彗,眨眼间又消失在漆黑的夜空。
“诶,有了!”脑海中一点灵光闪过,郎飞自竹椅上跳将起来,微微一顿,却又皱了下眉头,喃喃自忖。“少不得还要再去见她一面。”
心中做下决断,郎飞遂回转寝室安歇。是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郎飞一径出了杏林别院,转传送阵,来至幽竹小苑。半路上,偶见几个花丛漫步的筑基修为女修,看到他无不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郎飞不去理会这些八卦娘们儿,沿路一直来到拱桥,过了牌坊,走入胡同,来到褚海兰所居小院门口。
伸手叩响门闩,等有片刻,听得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呀”的一声开了。
因此时尚早,褚海兰原以为是哪位姐妹到访,也未及多想,上身穿了一件月白色半袖珍珠衫,下身仅着一条绿稠短裤,外面又套了件半透明的粉色宫纱,就这么迎出门来。
院门一开,露出一墙之隔的两个人来,二人对望一眼,登时怔住了。郎飞只瞅得两握烟润的好似雾月的香肩以及前胸小衫半露半遮一抹雪白,便不敢再往下瞧。忙不迭后退半步,闭了眼,不敢深观。
褚海兰瞬间回过神来,一双玉面红的好似出水海棠,嘤咛一声,急扭身形,莲步洽洽,一路跑回小楼。
郎飞站在门外,怔怔的望着翠玉屏风上那朵泛波芙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为难起来。
“你……你还在吗?”如此犹豫片刻,小楼中忽然传出褚海兰尚余三分娇羞的问话声。
“嗯!”郎飞轻轻答了一声。
“那……你进来吧。”
听得此话,郎飞抖擞精神,迈步入院,走进小楼前厅。
此时褚海兰换了一身装束。半透明的粉色宫纱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湘锦撒花流苏裙。
“你……你来干什么?”褚海兰尚未平复过来,一见郎飞,脸色又有些许涨红,贝齿轻咬半天,却才勉强道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郎飞亦有些讪讪,略待心绪平静,却才整肃颜色,缓缓道出此来目地。
听罢郎飞所言,褚海兰脸色一时阴晴不定,踌躇了好半晌,却才一颦娥眉,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见她应下,郎飞喜不自胜,将东西交予她,一连道了数声“多谢”。之后,二人俱都沉默下来,一时间厅中的气氛有些压抑。
“你……你这是要走了吗?”最终,还是褚海兰忍不住问了一句。
郎飞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一去,多久才能再回来?”
郎飞不知该如何回答,末了,只得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见此,褚海兰亦跟着轻叹一口气,不再出声。
不觉间,厅内弥漫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二人就这么对坐着,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对方。过有顿饭光景,郎飞站起身来,也不去同褚海兰道别,径自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