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时机,三人转过身,凝神看郎飞如何应对。
两柄叉交叉而出,焦点处正是那满脸平静的混账小子。这等危急关头,他竟还吊儿郎当,嘴角不知何时叼了根蒿草,脚跟着地一点一点的,一副不将飞叉放在眼中的模样。
仇家兄弟二人又气又喜,气得是他不拿哥儿俩当回事,喜得是这傻小子竟然如此托大。要知道,伤在他们手中这两柄飞叉上的筑基修士可是不知凡几,即便是筑基后期修士亦不敢轻撄其锋,若想仗着真元护盾硬抗,那是找死!
眼见飞叉临近郎飞,两汉子齐齐一声暴吼,急施法诀,将那飞叉射速再加三分,化作一道虎头雷霆,一取上路脖颈,一取中路左胸。
耳畔虎啸愈急,郎飞仍是一脸平静,左手一扬,单掌挡在上路飞叉前路。右臂一屈,横担在胸前,迎上中路飞叉。
他竟要以真元护盾硬抗!
“小子找死!”这混蛋小子是个什么角儿,那对面三人早已心中有数,见他这番举动,仇氏兄弟心头微觉不妙,情不自禁的大喝一声,以壮声势。
“哼!”一声冷哼传来,但见两道紫芒射出,一瞬间,贼小子双臂弥漫出一层结晶状的紫色护盾。
眨眼之间,两声金铁交接的响声传出,对面的三人但觉眼前一花,再看时,那两柄飞叉却不知怎么的已被郎飞牢牢抓在手里。
怎么会这样!三人心头大骇,一向无往不利的孪虎孽叉竟被这小子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那可是中品法器啊!还有,那紫色护盾是何物?若只是单纯的真元力,又怎么会这般坚固。
三人满脸惊骇的立于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贼小子屈指弹了弹飞叉的尖峰,撇撇嘴,双手一分,将飞叉一左一右飞刺两个疤面壮汉。
飞叉划破长空的嘶鸣声将三人惊醒,两兄弟暗道一声不好,施法稍阻飞叉来势,也顾不得管那田彪,双双向着左右两侧一滚,让过袭来的飞叉。
“嗖……嗖……”飞叉掠过,噗得一声插入地面,将铺满地表的碎石崩飞无数。
“啪嗒……啪嗒……”一阵轻微的声响自田彪身下传出,郎飞定睛一瞧,登时乐歪了嘴。却原来他被两疤面汉子夹在中间,那飞叉一左一右袭来时,左躲不及,右躲也不及,这平日里养尊处优习惯了的少宗主何曾遇到过此等困境,一时间吓懵了,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说来也巧,飞叉恰从他身畔掠过,若不是被唬呆了,方才他若是擅动一步,说不得此刻身上已然多了三个透明窟窿。经此一吓,六神无主的田彪闷不住闸,那尿泡过激,不经他同意,愣是如河口决堤,一泄如注,将本就附着飞灰的长袍殷湿一片。
“少主!”那仇家两兄弟大惊,再生不起与郎飞作对的信心,三滚两爬,抓起插入地下的飞叉,一左一右架起田彪就往拴禁灵鹤处跑。
“来都来了,干嘛着急走啊……”郎飞的话犹如幽魂唱晚,前一刻还在远处,后一刻便已到了身边。
田彪左方的仇英只觉一股冷气自脊梁骨直冲天灵盖,左眼梢一晃,但见身侧多了一人,不及转身,赶忙将手中飞叉一横,向着左侧挥出,妄图阻郎飞一阻。
“锵”紫芒闪现间,汉子只觉虎口一麻,飞叉犹如戳在玄钢之上,将他震得浑身气血翻涌不息。
“他……他真是筑基中期?”蓦然间胸口一痛,仇英的想法戛然而止,低头看处,一柄青光盈盈的法剑洞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溅而出,洒在青色法剑上,顷刻间凝做赤红色的血冰。
“不好!少主快走。”右侧的仇熊将田彪向前用力一甩,而后将身一转,御起飞叉,绕个圈,自视野难及处刺向郎飞。
垂死汉子瞳孔的光芒渐渐扩散,弥留时刻,见及郎飞身后的飞叉越来越近,他嘴角不禁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小子!随大爷同赴黄泉吧!”仇英嘴角才勾勒出一抹笑意,刹那间便又凝固在了脸上。只见郎飞身侧彩光一闪,齐腰处猛然幻化出一只七彩色的灵鸟,“鸡头”才一成形,一道赤红色的火焰喷出,正中那飞袭而至的飞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