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飞点点头,上前两步,在昏迷的老皇帝身上屈指连点,最后一下点在眉心,轻喝一声“疾。”然后两指并拢,轻轻放于老皇帝唇前,真气虚引之下只见他喉头蠕动,接着一个形似蜈蚣的漆黑足虫自嘴中缓缓爬出。
“哼,果然是这害人的东西。”郎飞两指一曲,以真气摄起傀儡虫,另一只手自火球符中引出一缕火焰,一下打在那傀儡虫身上。
“腾”傀儡虫应声爆裂,火焰腾起足有数尺,接着隐约中一张面目可憎的鬼脸如碎裂的镜面一般,化作点点碎片消失。而那本和凌绝国师并排仰躺之人一声尖吼,蓦地抱头苏醒过来。其表情之痛苦,面容之狰狞,看的众人无不心惊至极。
斜睨了那人一眼,郎飞不去理睬,单掌贴在老皇帝后心,轻轻打出一道真气,在其体内缓缓运转一圈,那老皇帝这才眼脸一动,微微醒转。
“嘘”长出一口气,老皇帝缓缓睁开眼,待看到眼前正有一个陌生的俊俏小子,猛地一愣,正待出口询问之时耳畔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父皇你醒了?”闻得此声,老皇帝顾不得郎飞,忙循声望去。“延儿,延儿,为父怎么了?”待看到众多朝臣,以及倒卧在地的国师老皇帝心中不明所以,疑惑的道:“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父皇刚刚醒转,切莫心急,待孩儿详细道来。”李延上前一步,一把搀住老皇帝,接着又将刚刚说与众臣之言向老皇帝陈述了一番。
“难怪,难怪他向为父献丹,说什么可以延寿百年,为父不疑有诈,吞服之后只觉昏昏沉沉,不觉间便没了知觉,再转眼醒来,就出现了眼前之事。”
“大汉李泽,谢过郎公子援手之恩,我之安危事小,万民康乐为重。李泽私欲熏心,妄图延寿绵泽,这才铸下大错,以至战事不断,祸及万民,此是我之罪责。”
闻得此言,见他表情不似作假,郎飞点点头,暗道:“难怪都言两年以前他乃爱民仁君,如此开来倒也不假,不枉我此番搭救。”
“皇帝陛下言重了,今回下山,故乡之地出了此等祸事我自是该当出手相助,其实,此次最为难得的乃是太子与皇后,我等出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他们才是你最该道谢之人。”
老皇帝听完此话向他又是深深一礼,然后回身一把抱住李延,老眼微红,道:“延儿,今番你与你母后受苦了。”
二人抱在一起不禁唏嘘万分,待片刻后老皇帝回过神,慌忙对一旁的将领道:“华将军,念在你也是在国师威逼之下,又未造成祸患,便先记下罪责,快快去将皇后放来与我团聚,并将天牢之中扣押的大臣释放。戴罪立功去吧。”
得了此言,那华姓将领忙千恩万谢的叩头而去。见此,一众的大臣也纷纷上前叩见,并思及过往失职,出言领罪。
所为法不责众,此事又全因他而起,老皇帝只好轻叹一声,一一安抚了众臣,然后又来到郎飞身前,指着那地下的二人道:“郎公子,这二人如何处置?”
郎飞沉吟片刻,道:“这二人被我以药物治住,如今已如凡人一般,既然做的乃是霍乱朝政之事,还是由陛下处置吧。”说完向朱罡列施了个眼色。
呆子自是心领神会,上前两步,祭出两张水流符,轻轻引出两股水流浇在那痛昏过去的二人脸上。
“唔”先是凌绝子双目猛然一睁,一脸狰狞的站起身来,待看到眼前众人猛然一愣,刚想起身之时却突然碰到受伤的臂膀,立刻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惹得他呲牙咧嘴,面色惨白。
“嗬嗬”凌绝子呼痛之时那太监打扮之人也悠悠醒转,待睁开眼看到眼前众人,同样一愣,只是他自知难逃,一双眼怨毒的盯着郎飞道:“哼,小子,算你狠,今日道爷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郎飞皱皱眉,看他一眼道:“落得如此田地还敢嘴硬,你等下场如何自有皇帝裁定,与我何干。”
听得此话,太监装束之人表情未有变化,但那凌绝子却转眼换了一副可怜样,挣扎的爬到老皇帝身边,叩头道:“陛下,陛下开恩,都是他,是他逼着我以丹药迷惑您,这才引出一连串之事,并且最后操纵陛下之人也是他,此事罪责全在他身,凌绝子只是被他胁迫,望陛下思及以往,赦免了凌绝子的罪责吧。”
“凌绝子,你真是个孬种,做便做了,大丈夫何堪求饶。我洛方算是看错你了。”见凌绝子转眼将罪责全部推到自己身上,太监装束的道人对其一脸鄙夷的说道。
“哼,你二人狼狈为奸,霍乱朝政,东兴战事,如此时局下,百姓困苦,民不聊生,不管是我大汉军民,还是大梁军民,那些累累白骨,全部是你们二人的罪孽。”却是李延想起这两年来的朝政时事,激动之下忍不住出声呵斥。
“延儿所言甚是。”看了二人一眼,老皇帝眼中精光一闪,恨声道:“我大汉本是仁治之邦,只因我一步踏错便被你们掌控至今,与大梁开战一事害了多少无辜军民,又岂是你一句推罪之言所能开脱的。来人啊,将他二人拉下去,先押入天牢,待朕明日昭告天下,再定问斩之日,以他们二人的狗头,祭奠那些阵亡的军民。”
旁边自有御林军将士听令,走过来拉起一脸怨毒的洛方道人拖行离去,而后两个护卫正想去抓凌绝子时却见他突然一转身,对着郎飞道:“小道爷,你行行好,劝劝陛下,我也是利欲熏心被那洛方道人蛊惑,若是能饶过小道一条狗命,我便将那洛方如此行事的图谋道出。”声音一顿,凌绝子又继续道:“唉,仔细想来,只要是修道之人定然会被那东西吸引,我也是一个把持不住,这才做下此等祸事。郎公子,郎道爷,求求你,还望饶我一条狗命。”
郎飞听得其中另有隐情,心中也升起了好奇之心,于是挥挥手,止住两个护卫,道:“你且将原由细细道来,若是果真事关重大,我便恳求陛下饶你死罪。若是再敢耍花招,戏弄我等,你也知小爷手段如何。”
连道几声不敢,凌绝子回头看看身周之人,略一沉吟,道:“郎小道爷,此等机密之事,他们凡俗之人听了,若是一个不慎,无意之中透露出去却是个麻烦之事,你看,你看是不是……?”
听他言下之意,郎飞皱皱眉,只得向老皇帝使个眼色,待他屏退朝臣兵勇,四下只剩小芸几人之时,郎飞这才轻咳一声,道:“如今此地已无外人,你且将此中隐情细细道来吧。”
凌君子四下瞅了瞅,见周围再无世俗之人,于是安坐在石台之上,这才将个中曲折娓娓道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