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文凯这一跪,引得张牧之也跟着跪了下来,二人顿时痛哭流涕,相拥在一起,我在旁边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不过这两兄弟的感情,不管怎么说,还是值得肯定。
二人一阵唏嘘之后,楼下也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听声音应该是他们要回来了,收拾一下吧。”二人也知道这面相露出去不好看,所以也是稍微整备了一番。
之后我三人下去,看到的正是从雷音寺回来的那些人们。不过看样子,怎么都是一副气鼓鼓模样。
候文凯与张牧之相视一眼,随后疾步下楼,“怎么了?一个个都是这脸色?”
“我给你说,牧之!你是幸好没去!不然得让气死!”
张牧之有些不解,“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过去搞个通牒吗?怎么跟吃了枪药一样?”
“嗨!别说了,让老诸给你讲。他脾气最好,我现在气的说话都不利索!我先回房子了!”
这人饭也想吃了,一甩袖子就离开了。从他后面上来一人,脸色平静。这人也是那日戎城见过的家伙,不过我不太熟罢了。
“老诸,怎么回事?”张牧之道。
那老诸一笑,指着刚才离去那人的背影,“被那些人的态度搞的心情不好了呗。”
“发生什么事了?这关节头,雷音寺那些人,还用鼻孔看人呢?”
老诸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其实跟以前差不多,不过老白他是好久不跟这些人接触,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罢了。”
张牧之上前拍了拍老诸的肩膀,“算了,别为那些人跟自己置气。先吃饭吧,也是跑了一天了。吃完饭,我们就歇息。”
“行!一会搞点菜给老白送过去。别让他给饿着了!”
我也不知道在雷音寺发生了什么情况,让这些人顿感不适,但想来也无非那些玩意。
这一顿饭吃的并不是很尽兴,而且因为明天雷音寺的方丈大会就要开始,所以这边也没有人喝酒什么的,干吃完饭后,几个人也就散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老诸在张牧之和候文凯聊天的时候,将我支了出来,让我端着食物去看那老白。
“不应该让候文凯去的吗?”我想着这些人久不见,怎么说都应该过去送饭的时候聊上两句,但我看到这个老诸却不是那个意思。隐隐约约之中,感觉他话里有话,看到他欲语还休的样子,我也没有多问,端上饭便去了。
到了过道尽头的房门前,还未敲门,门便从里面被拉了开来。
“进来吧。”这个老白,似乎知道了是我要来,而且等待了许久的样子。“东西放在桌上吧。”
将食物放在桌上,却发现桌上还有两杯沏好的茶,一个生气的人,可能会搞这些东西吗?
“坐。”面前这个老白,关上门后大阔步坐了下来,给我朝身边椅子一指,气势十足,让我都不知该怎么拒绝。
坐下之后,老白看着我道,“白敬亭。”
“倾千觞。”
“上次在戎城见过你,但这次就算我二人第一次相识了。”
“好说,好说。”
白敬亭并没有跟我拉太多的话,开门见山道,“你肯定疑惑,为什么我让老诸将你带到这里。但先希望你能原谅我们的鲁莽之举,因为我们确有迫不及待的事要做。”
我本来以为这些人跟在雷音寺山门处见到的表现没什么两样,就是切着机会来这里玩一玩,但没想到好像目前现在蒙在鼓里的人,只有我一个。
坐下来之后,白敬亭就打开了话匣子,“其实上次让猴子来处理此事的时候,我们隐隐约约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按理来说,猴子不过是牧之手下的一员大将,要说案件处理上,论资历,论本事,都是差上不少。虽然猴子的能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
“停!”白敬亭要跟我说的东西,我好像完全不懂,所以即时打断了他的下文,“您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问题出现在哪里就行了。”
“行!”白敬亭也不推辞,道,“明天你所要见到的,是雷音寺势力的洗牌。而之后相应的,在镇东王拿掉《炼天诀》后,炼天宗也要进行相应的洗牌。那你说,御史台这边应该怎么算?”
“御史台不是一直萎靡不振吗?难不成也要从里到外洗一遍?”
白敬亭大手一挥,“这是当然!当年御史台的建立,乃是在雷音寺的监督之下成立,其中之人,多与雷音寺有关。之所以这段日子来御史台的低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新生的血液要灌注其中,自然需要能证明这一股血液不会带来负面效果。我这么说,你可以明白吗?”
“您的意思是,就你们这御史台的一伙人,甚至还没有一个落脚点?”
“对!毕竟年轻。”白敬亭道,“我等这些人,有些是经过科举选拔而来,有些则是如同猴子一样被推举而来。不管我们出身如何,在入御史台之时,所抱负的理想为一,面对的情况也是相同。在那样一个不安的环境下,我等这些人自然是抱在了一起。细细算来,我们相识,已经最少有八年之久。八年,我们体内一腔报国的热血,若是没有牧之的日日打气,恐怕万平米早已经各奔东西,之所以还在这里,就是抱有希望。而这个希望,就在眼前!”
白敬亭虽然没有说的再直白一点,但我已经彻底明白,之所以在戎城的时候这些人对于这个案子持有兴趣,就是因为这是一条路子,一条能牵扯上各方势力动荡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