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对这些地方很熟。怎么,以前待过?我记得莲花监过来的人,应该是梦不知吧。”
叫了两匹马,我与白净月两人在大街上游荡起来,但他却更显得怯意一点,仿佛走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
“你却不知道,梦不知还是我推荐进炼天宗学习的。待了近三十年,对于这块地,我怎么可能不熟呢?从小长大的宛平算我的故乡,那么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故乡。”
“我以为你跑到漠乱海来,只是单纯是为了躲命的。”
白净月哈哈大笑,语气之中透出自信,“不是我说,就这片地,还没人敢对我怎么样。”
“那包不包括你将带我去的地方?”
白净月语气一噎,指着我鼻子瞪着眼道,“你小子是故意要找我的麻烦啊。”
“得了。”白净月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咱赶紧赶路,早早把你送到位后,我也就好回来休息了。这几天我可是被吵的不停。”
“你被吵不停,谁敢吵你啊。”
“还能有谁?”白净月大笑一声,策马离开了。
我紧随其后,一直追了小半个时辰,白净月才将勒马停了下来。本来还以为是一处府邸,但没想到竟然是一处中有参天高铁烟囱的巨大堡垒。
还没等进去,那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就让人不想靠近,尤其在这个夏末时节,本来它都要悄悄溜走了,这大炉子非要抓着人家的尾巴不放,可真是令人讨厌。
“这什么地方?带我来学打铁啊?”
白净月道,“此地乃炼天宗立宗之本。炼天宗分两处,一军一备,刚才马府主连同赵总兵,都是属于军处,负责对上和对外。而这备处,负责对内对天下。”
“哦,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一方啊。”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这号称能装备天下之兵之地。所以说,赵总兵和马府主谈起这里来,都是慎之再慎,不敢随意妄为。”
“不是,我意思不是这个。”白净月介绍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感觉,所以我也不在意。“我想知道的是,让我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那成东是这里的人?”
“没错!”白净月干脆利落地答道,“那成东,就是这里的家伙。”
那我倒是不明白了,这成东不是马府的人吗?怎么这么一倒腾,现在成这军备处的了?
“你们不要坑我啊,我看出来了。马健跟这些人关系可不怎么好,让我过来,难不成是替你们顶雷啊。”
“哎哟喂。我骗你干什么啊。”白净月无奈道,“就是为了不给你造成误会,我才特意跟着过来的,不然随便叫个人给你过来带路不就完啦?”
“那你说吧,我听着。”
这白净月不说不要紧,一说,我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有多复杂。为此,白净月还专门找了一块落脚的地,将这件事慢慢交代了出来。
这马学海,母亲是慧能出家前的女儿,生得漂亮,拥有众多追求者。马学海的父亲,乃是炼天宗的人。十几年前,马健还尚未走进炼天宗的权力中心,所以也差不多能算上是门当户对。有了感情基础,二人也随后结为夫妇。
不过这感情再深,那也难逃生活的平淡。更何况马健婚后,也是厚积薄发,在权力道路上一路渐行渐远,繁忙的事务,对于马学海母亲的照顾,自然是少了许多。而也就因为如此,马学海的母亲就与别人再起爱恋。
好在二人还算理智,知道原因不能怪罪单方,最后也算和平分手。可是分手的第二年,马学海母亲就因病离世。至于是不是真的因病,这件事就不得而知了。
马学海一直认为是马健动的手,所以根本就没想在炼天宗继续呆下去,转而投奔自己的爷爷去了,之后也因为他爷爷慧能在雷音寺的地位,就在西府混上了一个职位。平时呢,也算是得过且过。这一点我很认同,单看他的体格,就知道平时过着什么日子。不过这本事也是因为家庭条件,还是有点底子的。
再说回来这个成东,这个人是马学海的家仆不错,但却是其母亲在军备处手下的人。在马学海成长之中也一直充当一个大哥的角色,所以在马学海离开炼天宗之前,此人就被派到了马学海身边。
“你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两边都没把这件事扩的太大,所以呢,成东此人,也就不被马府人所知了。”白净月滔滔不绝一长串之后,放下酒杯叹息道,“这人活一世呐,到如此妻离子散的地步。那可真是...”
白净月目光放向远方,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下去。
虽然我知道他是在说马健,但却有一种隐隐约约也说着自己的样子。据我所知,白净月此人,也是无亲无故。唯一的兄弟,也就一个黑夜,可是也被莲花杀了。这突然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感同身受,也许平时的我,就是没心没肺吧,一直就没像白净月这般孤单的感觉。
不过稍微伤感一点,还是会有这样的感觉,我拍了拍白净月的肩膀,“算了,你不是还有一个徒弟吗?”
白净月看着我,将杯中酒放了下来,“我还真想知道,我徒弟为什么那么想杀你。”
“说起来也没那么麻烦,她想死,我不想让她死。所以她就想杀了我。”
白净月翻了个白眼,“我还真没听过这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