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少了褚薛然的怀抱,晏景还不习惯。
听着时间慢慢地一秒一秒地从耳边经过,晏景就好像在等着死亡的來临一样等着白天的到來,因为死亡和白天对于晏景的意义是一样的,都是解脱。
终于,天泛白了,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一整晚都沒有睡好,晏景的脑袋疼得厉害,感觉视力都下降了很多。
“早。”苏茜茜居然比晏景还起得要早,已经坐在餐桌旁开始用早餐了。
晏景揉着脑袋,“你也失眠了?”
“沒有啊。我又沒有心事,怎么会失眠?”苏茜茜在说谎,她的确失眠了,她做了一些晏景不能知道的事情,害怕晏景察觉就成为了她昨晚的心事。
晏景问道,“吃过饭,我们就可以去医院了吗?”虽然晏景猜到父亲很可能已经被转移了,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晏景就不想错过。
苏茜茜不敢看晏景,只是盯着盘子里的煎蛋,“你想去,我们就去。”
“老子当然要去。”晏景故意说道,“我猜我的父亲肯定被转移了,你认为呢?”
苏茜茜手里的叉子突然就掉在了地上,“我又沒有去过医院,我怎么能知道?”
“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吧?”晏景忽然觉得明白了一切,然后看着别人紧张或者提心吊胆真的是一种非常好的享受。
“我沒有紧张。”明明是冬天,苏茜茜的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层虚汗,“我吃好了,等你吃完,我们就可以走了。”
晏景把盘子往前一推,说道,“见不到我的父亲,我根本就沒有心情吃饭。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晏景!”苏茜茜突然大声地喊住晏景,“如果我再次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我们一定要在大早上聊这么沉重的话題吗?”晏景觉得自己好像闹得有些过火了,现在苏茜茜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得太紧了。
“你回答我,你会原谅我吗?”苏茜茜一想到一会儿在医院很可能发生的情况,脑袋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其实,晏景觉得被骗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也许是被骗的次数太多了,晏景对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抱着三分信,七分怀疑的态度,所以只要不是被骗得把身家性命都赔了进去,对晏景來说就真的沒什么。
“我会原谅你。”晏景叹了一口气,“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褚荀谷是不是已经把我的父亲转移走了?”
“是。昨天晚上,你回卧室之后,是我派人通知了褚荀谷。”苏茜茜已经后悔了,“我只是想留下你,我沒有别的坏想法……”
晏景就知道又是这个所有人都会用的理由,“那你知道他把我的父亲转移到哪儿了吗?”
“我派的人刚开始还跟着他们的车,后來就被他们甩掉了。”苏茜茜说的是实话。
晏景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要见路方。”
“你是要走?”
“不是。什么走不走的,老子在哪儿待着不是待着?以后不要再担心这个问題了。”晏景真心觉得苏茜茜办什么事都不太靠谱,“我只是想和路方商量一些事情。”
“哦哦,”确定了晏景不会离开,苏茜茜大喜过望,“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见路方,我也好做安排。”
晏景看了一眼时间,“就现在吧。耽误你一点时间,你上班的时候顺路把我送到他家就好,那个懒猪现在一定沒起床。”
苏茜茜很喜欢晏景此刻对自己说话的那种语气,沒有了昨天晚上的训斥和指责,就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