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一怔,傅琳珞也是满脸的诧异,问道:“宫主没有下令杀他?”
“我说的话,你也敢质疑不成?”宫主冷哼一声,傅琳珞吓得伸了伸舌头,小声嘀咕道:“该死的令狐杰,竟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瑜儿冰雪聪明,稍加思忖,就明白了令狐杰的险恶用心,脸上不禁有了愠怒之色。
宫主扫了傅琳珞一眼,冷冷说道:“真是多事,现在可好,要费上一番大周折了。”
傅琳珞心中委屈、腹诽不已,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瑜儿说道:“洛辰初到星宫,人生地不熟的,找到他应该不是难事。”
宫主淡淡说道:“若是连一个来自世俗的少年人都找不到,那玉衡星宫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玉衡星宫虽然这些年衰落的厉害,然而存在数千年的星宫秘境,底蕴又是何等的雄厚?全力搜寻一个人,自然是轻而易举。
随着宫主的一声令下,星宫的庞大势力开始运转起来。当然了,为了防止被星宫的敌对势力知晓,寻找洛辰的事情,是在极其隐秘的情况下展开的。
十天过去了,将这些天内离开玉衡城的所有所有商船,以及商船上每一个人的去向乃至底细,都调查的一清二楚,然而就是没能找到洛辰的影子。
宫主被激出了火气。又下令全城搜查,最终一样是毫无结果,洛辰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星宫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了诸多的猜测。
还有一件事,更是与宫主往日言出即行的强硬风格大相径庭。对焰皇的裁决刚下,原本思过之地在堕星谷,第二天却将思过之地改在琼华池。琼华池在浮辰之上,是玉衡星宫的潜修圣地。除了三大长老,只有为星宫立下大功的人,才有资格进去潜修。
把焰皇安排到琼华池思过,这到底是处罚还是奖赏,即使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宫主前后判若两人的决定,这是她执掌玉衡星宫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让很多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就连焰皇本人,也是困惑万分。
一艘长达三十多丈商船,在七头体型巨大的青鸻奋力展翼拉动下,缓缓驶出玉衡城。然后开始加速在天空飞驰,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
这种商船在玉衡星宫秘境中极其常见,速度虽然算不上快,却十分稳实。青鸻力大且擅长远途飞行,是各种商团用于运输的首选。
这艘商船的主人叫唐百龄,来自沉乌部洲的嘉埕域,那也是沉乌部洲唯一不曾受邪魔侵害的一域。船上共有七十余人,除了唐百龄商团的人之外,还有十几个是临时搭载商船。
沉乌部洲受邪魔入侵的影响,各种物品十分紧缺,而玉衡城则是相对其他部洲物品最为齐全价格又是最低的,所以不少商船不远万里,专程到玉衡城来采购。从嘉埕域主城到玉衡城往返需要三月之久,路途上的时间长了点,也要经过几处凶险之地,不过获利却是不菲。
商船底舱装满了货物,除了唐百龄有一个单独的舱之外,其他人都混住在一个大舱里。唐百龄是一个精明而又不失谨慎的人,每天都要到大舱里巡视一番。从玉衡城到嘉埕主城,沿途除了两次补给之外,难有下船的机会,难免会有人在船上惹是生非。
大舱内乌烟瘴气,众人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赌钱的,喝酒的,这在船上倒是不禁。见并无什么异常,唐百龄就要离开的时候,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停留在靠近窗口的一个年轻人身上。
这年轻人二十来岁,一身有些发白的青色衣衫,脸色蜡黄,一张死人脸,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唐百龄不曾修习武道,然而走南闯北却练就了一双犀利的眼睛,一眼看出这年轻人是一名主修木系功法的武者,不过只有高等武士级的水平。
年轻人正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卷。噪杂的环境,对他毫无影响。让唐百龄惊讶的是,这年轻人看书的速度极快,十数个呼吸就重新翻开一页。不过看他的样子,却绝不是走马观花。
唐百龄一时好奇,正要过去看看的时候,商船突然减缓速度,最后竟朝着地面飞落下去。
船老大急匆匆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说道:“是星宫的人,让我们停船检查!”
唐百龄眉头一皱,不满地说道:“在西城船埠的时候已经查过两遍,怎么刚离玉衡城又要检查?你是不是没有打点到位?”
“怎么没打点?”船老大连忙说道:“也不知道星宫最近出现了什么事情,对往来玉衡城的盘查严格的十倍不止,与打点没打点没半点关系。”
“星宫来检查了,都给我安分点,要是惹出什么麻烦,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唐百龄朝舱内喝道,大舱内顿时寂静了下来。窗口那正在苦读的年轻武者合上手中的书籍,死人一般的脸庞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笑。
唐百龄出了大舱,商船已经停落在一片荒原上,船夫大声吆喝着有些躁动的青鸻。
商船上方,一艘长十几丈的梭状飞行物,通体黝黑,犹如一支锋利枪矛。船底一道道密集星纹交错,构成一个个复杂的图案,星芒闪动,有如璀璨星空。
这艘梭船就是星锋战舟的缩小版,叫做星锋战梭。并非以飞行鸟兽做役兽,船体本身就是一件高阶的战器。不仅可以用于载人飞行,快疾如闪电,若是列阵对敌,更是冲锋破阵的利器。
战梭在商船上方巡弋一周之后,自战梭上跳下三名武者,直接落在商船的甲板上。一名末等武将级,两名中等武尉级,看装束正是玉衡城的执法武者。
唐百龄慌忙迎上来,领头的执法武者询问了一下商船上的人员状况,然后直接来到大舱。
领头的执法武者的目光掠过所有人,当他看到了窗口边的那个脸色蜡黄的年轻人时,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朝那年轻人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