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颛桥作为一个面对天雷的老手,自然是觉得天空之中那一道天雷不够看的,故此还是想着用这天雷锻造肉身罢了。安排李凌梅去布置后手,和铁山一同,将这些叛逃之徒尽数歼灭。
“师哥,他们毕竟曾经也还是我们自己人,难道,真的要全部歼灭么?”李凌梅怀揣不安的朝李颛桥问道。
李颛桥看着李凌梅,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我怕是不会接手咱们丹宗的,我的意向不在这,你师父终有一天也会离开丹宗,你得知道、你得学会,明哲保身是没有错的,但是,我们抹除掉不忠心者也无可厚非。这一场,是立威、是定严,不可留手、不可心软。”
看着李颛桥眼中的那一抹坚决,仿佛身后有着滔天的血海一般。李凌梅点了点头,扭身便走了。
高子涵望着自己弟子离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唉,小梅这孩子还是心肠太软了。”
李颛桥没有说话,而是望向天空之中的那天雷。
“各位长老先行离去吧,我不敢保证天雷之下能够全然保护到各位长老。”李颛桥朝着面前的各位长老鞠了一躬,言道。
诸位长老便也直接离开了,他们不想和李颛桥、高子涵争,因为没必要,他们的生命几乎与丹塔联成一体,大家哪怕有纠葛都好,仍旧不会影响丹宗安危的。
“待会直接引下天雷,我作为第一道处理,先用雷霆剑吸收一部分雷霆,然后你再引导一部分入体。”李颛桥手中雷光一闪,雷霆剑便已经出现在手中了。
高子涵脸上尽是凝重之色,点了点头。
迅雷以不及掩耳之势,从天空之中怒劈而下。
李颛桥微微一笑,天地灵精尽皆灌输到雷霆剑之中,极快速的出手,剑锋划破空气发出一阵阵音爆之声。剑尖与雷霆碰撞,激起令人无法直视的亮光。
而那天雷接触到雷霆剑之后,便被吸收了不少,威势大减。接着,天雷透过雷霆剑,传导到李颛桥的身体上。微微的麻痹感自身体上传来,李颛桥不禁感慨,“太弱了。”他想起那天那由雷霆构成的人,那种才算得上雷霆,现在不过是电流罢了。
李颛桥将这天雷在体内运转一周后,再将其传导至一直站在自己后面,将手按在自己肩上的高子涵身上。
雷电从李颛桥的肩上传出来,经由自己的手臂,流向自己体内,高子涵能够感受到雷霆之中的狂暴,犹如蟒蛇,不断的在自己经脉之中横冲直撞。
曾经高子涵可真的不敢用天雷炼体,精神力强悍如他,也不过是能够做到抵挡天雷而已。最主要的,是没有李颛桥这么一个经常与天雷打交道的人在一旁协助。
“忍住,一定要在天雷能量被耗尽之后才可以吸收。”李颛桥在一旁提醒道。
而高子涵此时此刻根本已经没有多于的力气回答了,因为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对付体内的天雷上。但是,勉强的还是能够点一点头的。
看到高子涵点头示意,李颛桥便是放心了。继续抗击那不断轰击而来的天雷,每一道都由雷霆剑瓦解,再由自己吸收较大部分,接下来才传给高子涵。
天雷不过是轰击了十来道,便完事了,这让李颛桥十分的别扭。因为他每一次碰上这玩意,不得受个几十道仿佛才不正常。现如今,就这么几道实在是不怎么过瘾。
看了一眼手中的雷霆剑,其中蕴含的暴烈气息愈发的凝重了,这一柄细剑就像是从几万人的血池之中抽取而出的。明明是雷霆那般刚正之物,在雷霆剑上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反而是内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如同藏匿在暗处不断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
李颛桥眯着双眼,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还是将其收入了纳戒之中。
“唉,穷奇和老乾不在,面对这些东西还真的是没头脑。”李颛桥暗叹了一声,想念起了曾经他们两个在的时候自己基本是能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
摇了摇头,李颛桥知道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急忙扭过头去看着高子涵。
他毕竟是第一次吸收雷霆,幸好多年炼丹吸收的丹气将他的经脉打造得十分坚韧,不至于被雷霆冲破。可越是这般坚韧的经脉,在被狂暴的雷霆冲击扩张时则越痛苦。
看着高子涵那因为忍受导致黄豆大汗珠不断滚落在地上的脸,李颛桥也只得在心中暗暗的喊了声加油,便赶紧去收拾那枚生死破魂丹去了。
原本丹家炼丹,极品丹药在炼成时便会引来天雷,天雷轰击在丹药上,有可能使得丹药破碎从而前功尽弃。也有可能让丹药参出一定的引力,接着天雷便会引导丹药往天空中去,这种情况被称为天贼抢丹。以上两种情况尽皆没有出现的话,那么才是真正的丹成,炼丹师便能够将丹药收入囊中了。
李颛桥一个闪身便已经到了那枚生死破魂丹前,紫红色的药丸上光溜溜的,透出一阵阵浓厚的药力。
一笑,李颛桥手中多了一个白玉瓶,精神力朝着生死破魂丹一射,笼罩着丹药,接着往自己的方向一扯。那丹药便提溜提溜的朝自己飞来,手中的白玉瓶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这枚生死破魂丹稳稳当当的落到了自己手里。
“成了。”李颛桥将鼻子递到瓶口上,细细的问了一下,其中的丹香味极其浓郁。接下来,他将同样白玉制成的药塞塞上,脸上露出一副大功告成后的满足感。
望着旁边的万象炉,其中仍旧燃着熊熊火焰,一伸手,李颛桥便以强大的精神将其熄灭了。
随即,李颛桥在高子涵身边坐了下来,为其护法。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以雷霆之力锤炼经脉这种事情,本来也没多少人试过,特别还是高子涵这种几乎整个生命都投入在精神力修炼之中的人,根本没尝试过这般来自体内的折磨吧。
当高子涵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又已经过去了一天,身上的长袍已经被汗浆洗了一遭,此时汗已经干了,衣服也硬梆梆的犹如厚重的树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