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甚会安慰人,但你也没旁的选择了,谁让一同重生的只有我呢?”
关越卿扑哧笑了一声,支了手肘在膝头,双手撑了下巴,“就我刺杀太子这一举动,岂止是你说的不妥,在他人看来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我岂会嫌弃呢,有人能明白我说的不是胡话,已是天大的幸运了。”
因着两人皆是重生之身,倒是平白生了许多亲近之感。言谈之间,也比方坐下来之时更是开得开了。
江妩见关越卿渐渐从前世回忆中走出,便也放了心,又爬上了石凳坐着,同关越卿像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般,继续谈话。
“我原以为,春日宴后不久便能等到你上门呢,怎知等到了现在。”
关越卿方展的笑颜,又收了回去。
“哎,让人头疼的事还真多。你说我要是如你这般小年纪该多好。
顾云岫既来了,定是我娘亲说通了我姨母,让她同我吃喝同住,学习规矩。
尽管我如今才八岁年纪,但我娘素来早做准备,上一辈子便是如此,从九岁开始,便日日学礼仪姿态,管理事物。
我怕我娘认了死理,又将我往宫里送,遂怂恿着她带着我出席宴请。”
关越卿就朝江妩莞尔一笑,“这不,春日宴就遇着你了。四月又接连参加了桃花宴、斗蛋宴,然后又是这龙舟日,多亏了这些宴请,让我多识了不少闺中小姐呢。”
“卿姐姐要认识多些闺中小姐是何意?”江妩又改了对关越卿的称呼,显得两人更亲近些了。
关越卿的脸蛋儿忽似上了胭脂一般,覆上了一层红晕,轻咳了一声,又磕磕巴巴地道,“闺中小姐也有长兄幼弟罢,我怕我娘眼界高,一瞧就往宫里瞧去,那我岂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我不敢同她说,只能同那些闺中小姐交好,慢慢打探了。”
“这次定要瞧个准才是!”江妩也点头同意关越卿的做法,“卿姐姐不必害羞,我能明白你的处境,再说我们都这般年岁,实是不用这般扭捏的。”
江妩说得大大方方,瞧着半点也不害羞的,但实际上耳根红了个透。毕竟男婚女嫁,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平日也只是自己心里想想。
如今关越卿将婚嫁烦恼摆到台面上说,江妩又怕关越卿脸上尴尬,才装作大方不扭捏,来解关越卿的窘迫。
“既是如此,卿姐姐还是多结交些闺中小姐罢,我也帮这姐姐留心,只愿能赶在采选前将婚事定下,便可解此局,不用入宫了。”
关越卿也是这般想的,又听到竹林那头传了几位姑娘的说话声过来,“你若有事同我说,便让人给我送信,送到我府上,说是给莎叶的便是。”
江妩听到那端的声儿也慌乱起来,又听关越卿说了一句,便连连点头。
看见关越卿眼眶还有些红,便指手画脚地示意了一番,关越卿顿时反应过来,暗示江妩放心,两人就各自低头装作寻耳坠的样子。
“表姐,那耳坠我寻着了。”顾云岫同婠姐儿等人见关越卿同江妩在寄涉亭,低着头寻来寻去,便也走了过来。
关越卿瘪了瘪嘴,佯装说了顾云岫一句,“马马虎虎的,让大家好找。”
婠姐儿等人知关越卿是替顾云岫说话,便也帮着打圆场,两三句话间就将此事扯过去了。
秦氏派了身边得力的玉姑姑来传话,江老太太在念春堂备了一席,请关越卿、顾云岫同各位姐儿一同去吃午膳。
顾云岫就嬉嬉笑笑地揽过婠姐儿手臂,同婠姐儿走在前头。如姐儿便从妧姐儿身旁走出,直直来寻关越卿。
“关姐姐,你眼睛怎么了。”如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