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那天?,村子里热闹极了。孩子们在?村口好奇地追着她的铃铛,而她就这么背着药箱,拄着木杖,带着两姐妹,一步步地走进村里来。”
“我记得她和村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叫苏铃,是从南边来的游医,采药路过此地,希望能在?村中暂住一久。”
红姑的眼神缓缓转向了祭典那日她要穿的红衣,而那浓艳又吉庆的红色,却将她的思绪带回了十二年前,那个一切事情都还未发?生前的傍晚。
一个戴着面巾的女子正将汤药喂给?木箱中的兔子,手腕擦过木箱时,她手上的银镯发?出了一声?脆响。
而她,便是红姑口中,成为铃医仙子前的游医苏铃。
箱中的兔子毛色无光,眼珠浑浊,一边喝着汤药一边不住地抽搐。
这几口兔子喝得极其艰难,而苏铃却看得越发?专注。
突然,紧闭的木门被推开,一声?女子的轻唤打断了她专注的观察。
“师君”
迎着夕阳,门边的女子推开了门,一言不发?地望着苏铃,似乎是在?看她做的事情。
手腕上的银铃一颤,苏铃被吓得发?出一声?低呼。
“吓我一跳!”
她的话语轻柔,带着些南方音调。虽然不住地抚着心口,可语气里却没有责怪。
将木箱关上后,苏铃净过了手走到门边。轻轻地关上了门,她拉下了面巾,露出了一张温柔的面孔。
“小川,你先出去帮我摘摘菜吧,我收拾好,就去做饭。”
被她叫做小川的女子,其实只是个刚刚及笄的少女。虽只有十五岁,但眉目间却已隐隐有历经风霜后的沉稳。
摘菜很明显是苏铃赶人的借口,小川面无表情地回道:“我已经做好饭了。”
早在?几天?前她就已经看到苏铃偷偷买了一窝兔子回来。而当她发?现苏铃在?收集那病人的血时,她马上就猜到了苏铃要让兔子感染上同样的病,然后,让能撑下来的那只做苏铃给?人治病的“转机”。
皱起了眉头,小川转过头指向另一间紧闭的房门。
“可是师君,您是想把种痘法用在?那人身上么?”
七日前,苏铃接了一位从西疆回到仁远村的病人。
仁远村的民风与它的村名半点都不沾边,不仅不许苏铃接触村中不识字的女孩,还污蔑苏铃的医术不正统,是歪门邪道。
苏铃原本已经准备启程离开了,可是这位病人,却恰好是她们刚来时,把屋子借给?她们住的商人——木叔。
听到小川的问话,苏铃心头一紧。小川是她的徒儿,聪明伶俐,心性也?坚定,可是种痘术风险极大,她不愿让小川牵涉其中。所以,不论小川今天?要问什么,她都不会多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