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说“不是”或者?“什么?都没看”,顾云缃保不准又?要拿她开什么?玩笑,于是她干脆闭嘴俯身,抱起多余的麻纸和?竹纸就往后头架格那儿跑。
可顾云缃是谁啊,哪会不问个清楚就叫她轻易跑掉。
于是顾云缃看准了秋望舒的步子,“嗖”地一下挪到了架子边上,抱着手臂挡在她面前, 抬着下巴问道:“不是说好带来铺子里我请你们吃点心么??”
端详着秋望舒的神色, 顾云缃挑眉问道:“怎么?我点心都要摆干了还没见人呢?”
……人是被她赶走的, 可是这句话秋望舒说不出?口,于是她张了张口, 闷声回道:“……她走了。”
“走了?”
顾云缃疑惑道:“去哪了?”
去哪儿了?可能去住店了,可能重新找了船夫乘船回家?了,总之与她没有关系。
可越是这么?想,秋望舒心里的感觉就越古怪,像是愧疚和?憋闷搅合在一起,弄得自?己坐立难安,连走路时都会频频回头,倒真像是发了癔症。
于是秋望舒憋着一股气?说道:“……我不清楚。”
这臭小孩虽然说的是赌气?的话,但看那样子,好像又?是真的不知道。
想到这里,顾云缃放下了手臂,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臭小孩来了也有个把月了,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但其实还是个要强的孩子,不想接受别人平白无故的好,也不愿叫别人可怜她,所以不管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愿意跟自?己说。
她虽不说,可顾云缃心里却是清楚的,她同那日站在桥边等的姑娘一样,本?就不属于这伏春城。
想着总有一日她能自?己站起来,离开这里去她该去的地方,所以顾云缃也不勉强她说出?来。
只是,就这么?一声不吭地一直窝在库房里,要哪年?哪月才能自?己想开呢?所以,那天看到桥边的姑娘追着她一路小跑时,顾云缃是打心眼里觉得高兴的。
虽然不知道这姑娘的出?现能不能拉阿望一把,但好歹现在阿望脸上不再死气?沉沉的了。
喏,嘴上说着不清楚,面上写着不在意,其实这几日出?门时都会在门口望好一久。依顾云缃看,估计是秋望舒嘴上又?赶人了,那姑娘怕惹急了她,这才不过?来了。
不过?嘛……看秋望舒这个郁闷的样子,她估计秋望舒迟早得去找人的。
撇了撇嘴,顾云缃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道:“原想着她跟你一起有个伴儿,那既然走了”
“那这栗糕,阿望你自?己装着吧。”
“就是可惜啦。”
……
将栗糕轻轻揣在怀里,秋望舒脚步散漫地走在去吃午饭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