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婵儿就更纳闷了:“为何怪在我身上?”
周娉婷接着道:“你们二人曾经的瓜葛我并不了解,我只是知道,前段时间市井有流言传吉小姐已经不洁,与多人有染,本来与吉小姐结亲的是一个朝廷一品官员的公子,听到这个消息,对方当然唯恐避之而不及,不仅退了婚,还传出话去,今生不许吉庆踏入他府大门,嫌脏,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沈婵儿听了好久,也没听明白为何吉庆会将这件事怪在她身上,看她的表情,周娉婷便知道她要问些什么,紧接着道。
“我十分纳闷这件事为何就像平地起风波,调查起来,才知道……是……”说到这周娉婷停了下来,看着沈婵儿。
沈婵儿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犹豫的那一瞬间,她忽然像是明白了,生生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周娉婷点点头,不得不佩服的道:“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就是在吉庆将你骗去沈府被七爷发现之后,这件事就瞬间传遍了市井。”
是南荣锋,是南荣锋做的。
沈婵儿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她很了解南荣锋的性格,被他记住的人,没有一个得到好下场,吉庆只是落得个被退婚的结果,已经是南荣锋手下留情,只因为吉庆将她骗去了沈府,让她又一次品尝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南荣锋就不惜毁掉一个女人的一生,更何况,她当时并非真正失忆,是她骗了南荣锋在先,那么说到底,吉庆将这件事怪在她身上,并非无理取闹。
她有些累,低下眉眼,向周娉婷告辞:“外面风大,我先回去了,周小姐慢行。”
说罢,她已经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过去,这一路上的冷风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刀刀穿进她的貂裘里,直直的吹进骨头缝中,有点冷的彻骨。
接下来两日,院子里经常能听到吉庆哭闹的声音,众人都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要去问问,但她还不见人,甚至惊动了南荣钧,但就算是南荣钧去见她,她也是避而不见,时间久了,大家也就随着她去了,再听到她的哭闹声,只是说上两句,没人再多关心。
渐渐的,她似乎不闹了,甚至收拾的利索,出门走动起来,去过周娉婷屋里几次,并没有来沈婵儿的房间,去大院的方向倒是多了起来,与南荣钧的关系似乎更加密切,沈婵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然搞不清楚吉庆到底想做什么,但日子都是在平静的过,并没有出什么事请,她也就放下了警惕。
这一日又迎来了周娉婷,周娉婷这次进门之后,给自己的丫头使了个眼色,然后又对幼柳和李妈道。
“你们去后院守着,千万不能让人接近屋子。”
沈婵儿看她一脸的神秘,气氛似乎很紧张,她从床铺上走下来,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出了何事?”
周娉婷转过头来,向她使了个眼色,沈婵儿感觉她肯定是有话要说,便对李妈和幼柳点点头,那两人得到命令,也是严肃起来,点点头,相伴着走出房门,将房门关的严实,走向后院守着。
屋里安静下来,沈婵儿转身看着周娉婷,低声道。
“说吧。”
周娉婷严肃的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该到了你拜托三爷控制的时候了。”
沈婵儿心中一凛,道:“何意?”
周娉婷将整个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原来是九亲王从宫里传来消息,他终于找到破解连心蛊的解药,只要取得游走在南荣钧心脉上的两只血虫,让沈婵儿服下,便能解除两人的连心蛊。吉庆前几日去周娉婷的房间便是去与她商量这件事,两人决定今晚帮沈婵儿取蛊。
沈婵儿当机立断道:“不可!太危险了。”
周娉婷赶紧拉住沈婵儿,不让她太激动,连声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今晚吉小姐已经约了三爷饮酒赏月,只要我在外面与她打个配合,她便能取得血蛊,你服下之后,一切都好说。你听我们的,这也是九亲王的意思,等你解了蛊,他便亲自来接你。”
沈婵儿禁不住周娉婷的强势要求,也只能尽力一试,她心中记挂南荣锋的安危,已经是年根,他仍是没有一点消息,如何不让她担心?若是能解了血蛊,她便可以随心所欲的跑出去寻他,南荣锋也可以不受南荣钧牵制。
想到这,她点点头,得到她的肯定,周娉婷也不多说,只是将整个计划与她说了一遍,沈婵儿越听越觉得心惊,总觉得何处不太对劲,但又找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仔仔细细的将周娉婷如何取蛊,如何撤退,如何出逃的计划分析了一遍,似乎都天衣无缝,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周娉婷走后,沈婵儿依旧不太放心,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李妈,道。
“一定要想办法帮我将这封信送到郑公子手中,现在咱们能指望的也只有他。”
李妈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心中莫名紧张起来,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狠狠点点头。
沈婵儿想了想,又道:“你只有一个机会跑出去,那就是在吉小姐取蛊之后,因为三爷有危险,宋庄会乱上一阵子,你一定要抓住机会,越快越好,我怕我撑不到郑公子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