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锋带着人马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城门口,却见城门口一片混乱,百姓侍卫围成了一堆,叫叫嚷嚷如鼎沸之水,他顾不上其他,马不停蹄的朝城门口唿哨而去,侍卫们眼瞅着七将军冲进人群,吓的脸色发青,齐声高声叫道。
“快闪开!闪开!”
围在一起的人群也是堪堪躲开,眼瞅着一匹壮马从眼前闪了过去,坐在马上的人到底是谁都没来得及看清。
守城的人见到七将军奔过来,赶紧让开一条路,让七将军冲出了城门,到了城门外,南荣锋的瞳孔顿时缩成了针芒状,慌忙之下赶紧勒僵住马,身后立马传来守城官兵的叫喊声。
“七将军当心,桥断了!”
这句话传来之时已经晚了,南荣锋用尽了全力去勒住缰绳,壮马因为嘶鸣已经仰身而立,幸好阿满随后赶到,堪堪拉住了缰绳,用他的马向后拖拽了几米远,南荣锋方才安稳的跃下马来。
众人一阵唏嘘,大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却只见七将军对此似乎并不在意,皱着眉头,怒目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护城河上的吊桥被烧的只剩下几片残木。
他紧紧攥着拳头,脸上的表情紧绷绷的,让人不敢靠近,阿满也呆愣的看着惨遭破坏的吊桥,心中一阵阵冒冷汗,高丽王子,做的太绝了。
南荣锋遥望已经渐渐远去的高丽车队一角,恨的浑身的怒火都冲上了头顶,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沈婵儿!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抓住那个女人的手,一辈子不放开!
他控制不住心中动荡的火气,沉声用内力传出话去:“沈婵儿,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你——”
马车晃来晃去,沈婵儿目光呆滞的看着一处,空洞中满是生无可恋,忽然,心头一震,似乎是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她激灵一下便掀开车窗,眼前的,却始终是慢慢向后走过的景色,手里的白玉瓶子越来越热,里面的白雪也渐渐化成了汪汪一泉水。
她怅然若失的放下窗帘,心里的那块痛越来越明显,浑身发起抖来,紧紧的捏着那瓶白雪,化了,全化了,而她的悲伤真的就能在这一刻停止吗?
她明白,郑白羽也明白,根本不可能,但是谁都不想让这个梦境破灭,既然她说了,他就信了。
车队继续向前,自从将京城的护城河之桥烧毁,郑白羽也不着急了,不慌不忙的在名山大川之间溜达,时不时的叫沈婵儿出去看一些美景,沈婵儿每次都会出现,带着完美的笑容陪他逛风景,然后再带着完美的笑容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跟我在一起,你真的不开心么?”
终于有一天,郑白羽在月色中问出这句话,沈婵儿一愣,呆滞的转回头看着他,月光中的他忽然变得清冷起来,好像那个男人,难道说男人只要带上悲伤的表情,都会有清冷的表情么?
她恍恍惚惚的胡思乱想,郑白羽的眉头轻轻一皱,她立马回过神来,又露出完美的笑容,笑道。
“怎么会,我答应过的事情,从来没有食言过。”
郑白羽忽然失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三分嘲弄,自嘲的意思很浓,看着沈婵儿,看的很认真,问道。
“你与我之间,就只有承诺的利益关系?”
看出郑白羽脸上悲伤的表情,沈婵儿赶紧解释,连连摆手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迅速出现在她眼前,下一秒,唇上一片温柔与湿热,她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下全都凝固了,一声巨响,她整个人完全僵化在原地,腰上的一双胳膊越来越紧,勒的她无法呼吸,瞬间,她便反应过来,使劲的挣扎起来,大声叫嚷道。
“郑白羽!不放开我!”
郑白羽果然忽然放开了她,但只是唇,双手还紧紧的勒在她的腰间人,让她无办法动弹。只见他瞪圆了眼睛怒视着沈婵儿,一字一句的清楚的问道。
“这不也是你承诺里的一部分?做我的女人!”
说完话,他又猛然压了上去,吸吮住沈婵儿的红唇不放开,尽情的蹂躏嘴里的柔嫩,就像两片柔软的皮糖,让他欲罢不能,却又恨它不属于自己,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快要将他折磨疯,所以,今天,他不再理会太多,他只认准眼前的女人。
在他的强势下,沈婵儿却忽然冷静下来,麻木的站在原地,任凭他揉弄自己的唇,紧紧的闭紧嘴巴,不让他得逞,虽然没有反抗,但那种厌恶之情已经用她的冷漠表现的很清楚。
只听呼啦一声,郑白羽忽然甩开她,一转身推倒身后的屏风,哗啦啦碎成几片,却仍是不能释放他全部的怒气,他猛然转身,瞪着沈婵儿冷声道。
“你不是一直想着他吗?我告诉你好了,他来找过你,就在咱们离开京城那一刻!如果你心疼他,就回去!我绝不阻拦!”
说完,他不再看沈婵儿的表情,转身快步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沈婵儿呆滞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中是完完全全的空洞,她知道,她虽然没看到他来了,却能感觉到他在喊她,她听到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