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沈婵儿摇了摇头,她着实看不透南荣锋,他做事从来不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让她应接不暇,却深陷其中。
“娇兰泣泪,好一幅早春素兰图。”
耳边突然传进熟悉的声音,沈婵儿才猛然发现,眼睛里的湿润已经落了下去,还以为是阳光刺痛了眼睛呢。
她赶紧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到郑白羽一身贵气的黑袍,立在雪中,那样突出显眼,那样濯濯逼人。
看沈婵儿疑问的看着他,郑白羽耸耸肩道:“你可别质问我,他有能力打赢这场仗,我不必事事跟着吧。”
沈婵儿听他这句话,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展颜笑道。
“郑公子留在西北大营所为何事?”
郑白羽摇头,似乎伤透了心,无奈的道:“哎……素冠荷鼎的心里已经有了人,我可要往哪里摆呦。”
沈婵儿笑出声,郑白羽说话向来风趣,且没个正经,她早就习惯了,郑白羽看到她的笑容,勾了勾嘴角,放松语气道。
“我反正是闲散人一个,在哪里都是呆,南荣锋那小子不在西北大营,我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做护花使者可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沈婵儿不管他的花言巧语,本来想请他进去坐坐,但想到现在床榻上的一片狼藉,脸上稍显红润,低头道。
“请郑公子去七少爷的帐篷稍等片刻,容我洗漱一番。”
郑白羽明白她不好意思,摆摆手道:“自管去自管去,我随便溜达溜达。”
看郑白羽抱着后脑吹着口哨走了,沈婵儿才敢推开门,先收拾了一下屋里的东西,才去洗漱,然后去南荣锋的营帐找郑白羽。
刚一出门,就碰到快步赶过来的女人,看到她脸上慌张的表情,沈婵儿心中狐疑,她在这里好吃好穿的被人供着,就算是刚开始担心南荣锋对她如何,但是现在时间久了,也该放下心来,南荣锋并不想动她一根汗毛,她为什么总是惶恐不可终日?
她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女人,温和的道:“又怎么了?”
那女人像是疯癫一般,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沈婵儿才明白她在问,南荣锋在不在附近。
沈婵儿皱起眉头,轻轻摇头道:“他出征了。”
听到这个,那女人明显一愣,渐渐支起腰身,睁开迷离的眼睛,忽然松口气一样道。
“幸好,幸好。”
沈婵儿问道:“你怎么这样怕他?他并没有拿你怎么样。”
这女人总是一阵紧张一阵开心,沈婵儿觉得她的神志似乎有些问题,不敢激怒她,只是慢慢引导。
那女人果然又惊恐的跳起来道:“他就是想害我!想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们都是坏人!谁都想要害我!”
沈婵儿想起了一个词:被迫害妄想症。
她笑了笑试图靠近她,心里明白她是太紧张肚子里的孩子,再加上大家族的子嗣都容易早亡,更别提她的孩子是个私生子,忽然想到南荣铮曾经有求于她,她叹口气,慢慢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害你,我会好好保护你和孩子,等着二哥来接你们,你们不会回南荣府,二哥说过,她会带你去一个安全安静的地方,让你一辈子无忧无虑。”
沈婵儿也只能这样编,但是没想到当她提到南荣铮,女人更是惊恐起来,捂住肚子慌慌张张地念念叨叨,不知道是怎么了,沈婵儿怕她一时发病伤了孩子,只能靠近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
“别过来!”
那女人突然大喝一声,护住肚子跳起来就扬出一把匕首,疯癫之下朝沈婵儿刺过来,当沈婵儿看到那把匕首已经晚了,她快速躲开,却还是没能全身而退。
“嘶——”
胳膊上一阵冰凉之后就是一阵惊痛游走全身,她疼的猛抽一口冷气,还没等她从地上爬起来,只听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她赶紧看过去。
只见郑白羽一脸翻天愤怒,死死的扣住那个女人的手腕,将她的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到背后,那把匕首已经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