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锋推开门,吱嘎一声,迎面飞来一阵灰尘,沈婵儿冷不防咳嗽起来,南荣锋只是掸了掸脸上和肩上的灰尘而已,然后才吸了口气,看似进这种屋子很有经验。
两人走进房间,里面乱七八糟,就算有什么线索,恐怕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搅合没了,南荣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就在床上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屋里的一切,像是在回忆这里面发生的某些事情。
南荣锋翻找了所有的地方,并没见到什么可用的证据,不禁皱着眉头站在大厅中央,缓缓深吸口气,像是排解心里的焦急情绪。
沈婵儿瞅着他,平静的问:“找到什么了?”
南荣锋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沈婵儿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道:“但是别人不知道咱们什么都没找到。”
南荣锋转回头瞅着她,目光中渐渐升起闪烁的光芒,忽然转身勾了勾嘴角。
“你的脑子转的倒是快。”
看到他淡然的表情坐在这里,干脆耗时间,沈婵儿浑身寒意顿生,就像整个屋子的气温降下来一样,阴嗖嗖的冷,她也就才说了一个开头而已,难道他就想明白了?这孩子的脑子不一般……沈婵儿是想引蛇出洞,就像她说的,别人并不知道南荣锋什么都没发现,只要他放出风声在房间里发现了可以还五姨太清白的东西,那个真凶一定会有所行动,这样就会露出马脚,这一招引蛇出洞她在曾经的商战里曾经用到过。
她不得不轻笑一声道:“七少爷,你今年几岁?”
南荣锋瞟了她一眼,反问道:“有什么关系么?”
沈婵儿轻笑一声道:“没什么,咱们等着吧。”
说完,她也坐了下来,稳坐如山,目视前方,这种定力是上辈子锻炼出来的。
因为无聊,两人聊起天来,沈婵儿得以问出自己一直纳闷的问题:“五姨太应该是一个久居深宅大院的女人,大少爷的死怎么会按在她身上?”
南荣锋带着寒意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她脸上,然后又挪到了地上,沈婵儿可以看出来,他很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但是他要她做同盟,又不得不跟她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大少爷死在疆场,经过军医的检查,大少爷在被杀坠马前曾食用过混有曼陀罗花粉的酥饼,战场上昏昏欲睡,这才是导致大少爷死亡的真正原因,而那些酥饼正出自五姨之手,。”
沈婵儿不禁皱起眉头问:“可是大少爷和五姨太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他?”
“这就需要咱们去调查。”南荣锋淡淡的说。
南荣锋又禁不住看了她一眼,像是极其相信了她一样,仰身倒在床上,不一会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竟然睡着了。
沈婵儿站起身,看了他一眼,这间屋子是他母亲生前的住处,他在这里才能放松自己吧,想到这她深吸口气,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四面墙都有钉子钉在墙上,曾经定是挂着字画,古色古香的桌子凳子,床幔虽然被人扯了下去,但单单是看到床边雕刻的花纹,就可以看出来曾经的主人是个精致的女人,整间屋子虽然乱七八糟,但灰尘下都掩盖着曾经的华美,每一颗灰尘下都有一段故事一般。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沈婵儿心里一惊,如果想要作势在屋里找证据,让别人看到南荣锋在这里睡大觉可如何得了,她赶紧跑到床边扯着南荣锋低声叫。
“醒醒!来人了!”
但是他可能昨晚折腾一晚太累,干叫也叫不醒,那个脚步声眼瞅着就要进屋里来,沈婵儿心里一横,干脆地趴在南荣锋身上,嘴唇接到他的嘴唇边,静静地等着那个脚步声进屋。
果然,那个脚步声走进屋只是停了一站,立马又闪到屋外,敲了敲门。
“什么事?”
沈婵儿趴在南荣锋身上平静的问,门外是一个丫头的声音,清了清嗓子道。
“回七少夫人,四夫人派奴婢来问问七少夫人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今儿要在大院吃晚饭。”
沈婵儿淡淡道:“没什么,可着大家方便就好。”
“是。”
门外的声音又走了出去,渐行渐远,沈婵儿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一转头吓她一跳,南荣锋眯着眼睛正瞅着她,嘴角浅浅地扬着,似是不经意,但看在沈婵儿眼里却十分的刺眼。
她立马弹坐起来,理了理发丝,咳了一声道。
“醒了怎么不出声。”
南荣锋亦坐起来,横眼看了她一眼,刚才邪魅的笑容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屑。
“一个十二岁的娃娃能不能与我共事,我总要试探一二。”
沈婵儿心里火大,原来他刚才干叫不醒是在试探她!沈婵儿压下心里的怒气,跟个毛头小子没必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