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一阵,傅云之便听见了细细的潺潺流水声,于是问道:“这附近有水流?”
齐枭颔首,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要不我抓鱼给你吃?”
傅云之笑眯眯地点头。
两人随着流水声来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旁,溪水剔透,甚至能看见河床的小石头。
齐枭撸起了裤管,光着脚丫立于河中央,伸手准备抓鱼。
傅云之坐在河边看着齐枭全神贯注的样子,心底一片柔软。以后他们老了,大约就是这样?
虽然也不知自己能不能与齐枭一同老去……
傅云之心道,最近越来越多青筋浮现、掉发愈来愈严重,体力也不复从前。他是不知道,若是齐枭并无服主人蛊与他交换,此刻的容貌根本无法维持。
哗啦——
齐枭猛地俯身,再次起来,手上抓着一只肥大的鱼。那银灰色的鱼不停地摇动身体挣扎,甩了齐枭一脸的腥水,狼狈的样子让傅云之忍不住大笑。
两人捡了一些木头与柴火,随意搭了个烤架,生火烤鱼吃。
烤鱼发出了“嗞嗞”声,香味逐渐随着白烟溢出来。傅云之咽了咽口水,思索要从哪个部分吃起。
齐枭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只是想着想着便……
“云之。”
“嗯?”
“你要不要试试野外?”
“……”
傅云之面无表情地给了齐枭胸前一拳。
“嘶——”齐枭疼得弯下了腰,面色青白。媳妇击中了那日中箭的伤口,全垒打了……
见齐枭似乎有些不对劲,平日里最多装模作样地哀嚎或倒吸几口凉气,这次却连脸色都白了,傅云之蹙眉,坐近了齐枭拉开他的前襟,就见里头一片白茫茫的绷带。
“还没好全?”傅云之蹙眉。
这一周来齐枭四处奔波,自己虽然心疼,但也明白齐枭是将领,无法蜗居在帐篷内,因此劝了几句便不再理会。还以为齐枭纵横沙场多年,会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哪知看这伤口的样子,显然是恶化了!
见傅云之气得面色赤红,齐枭连忙道:“没事的,以往也是如此。虽然如今恶化了,但回京后好好休养一阵也就好了。”
“以往也是如此?”
“……”
“你便是这样对待你自己的身体?”
齐枭只能干笑。
傅云之脸色沉了下来,幽幽道:“还没问呢,你那日与卓放对打时为何会忽然失去行动能力。看你的样子似乎还很痛苦,到底是怎么了?”
齐枭心底一紧,这一周来两人各忙各的,自己即便有机会也不特意去找傅云之,还以为傅云之会就此忘了这件事,哪知……
“说!”
齐枭斟酌了一番才缓缓开口:“那个……其实是意外。”
傅云之双手抱胸,冷冷道:“嗯,继续,我等着你编下去。”
齐枭将头埋到了傅云之的颈脖里。
“媳妇……”
傅云之将齐枭的头推开,坐得距离齐枭远一些,面色不善道:“齐枭,你说过我们之间不许有任何隐瞒。你说以后无论我有什么事都不许憋着,一定要告诉你,那你呢?若是说这话的你本身也做不到,那我以后也不必如此了。”
齐枭顿了顿,道:“我没有说谎……”
“我们在一起处了那么久,你又那么蠢,你说的每一句话,真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