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后的鸨妈看见楼上走出的人儿,低低地惊叹了一声。逊雪是勾月楼的花魁,就算是花子亦这般的人物要见逊雪也得先花一个月的时间先与逊雪的四名侍女们讨论琴棋书画,若输了一人,逊雪此生则不会与之再见。花子亦也是足足与逊雪的四名侍女斗了一个月,这才于今夜得见逊雪。不曾想,这位极为难见的人儿此时却自个儿出现在诸人面前,鸨妈不知逊雪打得是什么主意。
在场的诸人见从不在人前露面的逊雪居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间人们忘记了刚才的不安与惧怕,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逊雪。
逊雪走至二楼栏杆处,低头在人群中看了几眼,似乎是在寻找一人,直到她看见了花子亦,逊雪才露出一抹浅笑,这抹笑意只留存了片刻便消失在众人眼中。逊雪温柔的目光又转向了被花子亦揽在怀中的周薄言,樱唇微张,最终却只讲浅浅地喟叹含在了口中。
“徐公子,云殊儿不愿与您回徐家堡,您又何必强人所难呢?”逊雪收起眼中那一片温柔,话语虽然不如男子般高亢,却带着一抹不容他人拒绝的强硬口吻,她将云殊儿护在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徐麟。
徐麟本还盛气凌人,他刚要还击逊雪,见越池墨对准他眉心的长剑还未收回,徐麟亦不愿与女子多做口舌之争,他略微收起了怒气回道:“我出了一百两金子买了她回去,钱我分文不少交给了勾月楼,除非你们将银钱还来!”
逊雪向徐麟福了一礼,笑微微地回道:“一百两我替云殊儿还了,徐公子可还满意?”
听逊雪说要替云殊儿还钱,徐麟亦不再刁难,他点了下头,又看着面前拿剑指着自己的越池墨,哼了一声道:“此事作罢,后会有期!”说完,徐麟带着十几名徐家堡弟子从勾月楼撤走。
越池墨收起长剑,对着站在二楼的逊雪拱手一礼,算是谢过对方的仗义出手。逊雪对着越池墨欠身福礼,眼神在花子亦身前停留了片刻,便收了回来。有些人,她逊雪看都不会看一眼,而有些人,她终于寻到了,可他的心却早已在了别人那方。是她故作清高,错过了让自己动心的男人,逊雪自嘲一笑,世事总是如此弄人。
事情已经解决,逊雪带着云殊儿退回了屋内。勾月楼内一片狼藉,鸨妈看着被砸毁的桌椅,纵然心头滴血,也知越池墨与花子亦不可得罪,她刚准备自己咽下这笔损失,正抹着眼角的泪花准备吩咐楼里人收拾残局,眼前忽然伸来两张银票,每一张上的数额皆是一百两黄金。鸨妈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再看时,两张一百两银票清晰在目,鸨妈诧异地看着递来银票的花子亦与越池墨,刚要向两人道谢,却听得花子亦与越池墨异口同声地向对方道:“把你的银票收回去!”
第8章第七章
越池墨淡淡地瞥了一眼花子亦,剑光一闪,逼得花子亦后退了几步。花子亦见越池墨欺人太甚,提掌便攻。霎时间刚平静的勾月楼又起波澜。鸨妈这次连眼泪都快哭干了,再被这么砸下去,两张一百两金的银票也补不回她的损失。
“这位公子,您快劝劝两位先生吧,我这里小本经营,供不起他们二位,您行行好……”鸨妈噗通一声跪在了周薄言面前,她这次终于看出能让花子亦与越池墨住手的人是谁,忙不停地向周薄言磕头求周薄言去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