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眼中满是敬佩,一般人若是受了如此重伤,早已昏迷,哪里还能头脑清晰的分析现状安排处置,听到蓝卿客问话,他马上毕恭毕敬回答,“公主那边有人抢婚,却无人伤亡,来者乃是西夏国王……皇上听闻此事,颇为震怒,当即下旨,要西夏国王给个说法,又得您被刺客围攻,便派臣等前来援助……却……属下来迟,未能保护好您,还累得方相受惊……”
蓝卿客摆摆手,咳血不止,却仍坚持说话,不顾方怀阻拦,“派下属处理此间事务,你即刻回宫,禀报皇上,让他莫要被怒气影响,三思而行,西夏与大宋多年相安无事,西夏国主不会因为一个女子便陷两国邦交于不顾,定然此中有误会,还请皇上多多压怒,平心静气与西夏国主好好谈谈,看看是何人欲陷两国于不义……”
听了蓝卿客之语,尉迟敬对蓝卿客可谓是肃然起敬,不敢有稍微不敬,日后更是唯命是从,不过是后话,此刻,却只能红了眼眶,领命道,“臣定不负您之所托”
待尉迟敬离开,方怀沉默,在自己被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侃侃而谈,分析因果,不冤枉好人,随意迁怒的,世间有几人能够做到,恐怕,也只有眼前血染红衣的人儿。
蓝卿客该交待的交待了,便再也撑不住,昏倒在方怀怀中。
方怀顿时无措,还是旁边官兵提醒,他才想起蓝卿客伤的极重,应该去看病,忙小心翼翼用公主抱,将蓝卿客抱起,一手撑着蓝卿客脖颈,一手托着膝盖,却又不敢碰到穿透膝盖的弓箭,拔足狂奔,赶回左相府邸,同时,让人去请御医前来救治。
顶着左相府上人人惊疑担忧的目光,在李渊帮忙下,将蓝卿客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却不敢完完全全放下,唯恐早已穿透的弓箭再次折磨蓝卿客。
方怀只好坐在床头,让蓝卿客靠在他怀里,稳住身形,而李渊则在床尾控住蓝卿客双腿,避免他双腿触碰到床上。
不多时,御医便已赶至。
发须皆白的御医,看到此种情况,也不敢再说什么休息,直接放下诊箱,从里面取出一把剪刀,对方怀与李渊吩咐道,“方相,南昌侯,你二人要用力按住他,莫要让他动弹”
两人含首,别看老御医老眼昏花,手脚却灵敏,下手快准狠,“咔嚓咔嚓……”便将箭尾一段剪掉,留了三分之一等一会儿拔箭,再让两人配合将蓝卿客翻身,又是“咔嚓咔嚓……”三下,将箭头一段尽数剪断,不留一点,再让两人将蓝卿客翻回身,正面朝上,这次,便要开始拔箭。
老御医对门口站着的众人吆喝道,“站在那凑什么热闹,该干嘛干嘛,来两个人帮忙,一个去取盆干净的水和毛巾,一个人过来给我擦汗……”
一个丫鬟跑出去取水,一个下人过来帮老御医擦汗,老御医对方怀李渊说道,“现在,老夫就要拔箭,你二人压制好他,若是他受不住苦楚挣扎,你们千万不能松手,不然一个错手,便是前功尽弃,双膝处还好,若是心脏处,便只能等着收尸了……”
方怀与李渊对视一眼,慎重点头,极力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