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里,赵英姿的时间,都花在陪她哥哥一家子上了,大热天的,再外面一整天,等从马术俱乐部打转回城,她才松了口气,一看电话,未接来电就十几个,心里就有点复杂,捏着电话踌躇,不知道是否要回个电话过去。这一踌躇,就踌躇了一餐饭的时间。
赵师母年纪大了也藏不住话,有什么事,就非要问出来才行。晚饭之后,她终于逮到时间也逮到女儿了,上去就问她昨夜去哪儿了,连个电话都不接。
赵英姿不是不讲分寸的人,昨夜出门之后又给哥嫂打电话致歉。哥嫂了解她的为人,了解家里老太太的脾气,大家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要多心的呢。可老太太不一样,明知道赵英姿是被她念叨的心里不痛快才会跑出去,还一个劲地打电话。
这些年,她因为女儿特殊的感情选择,说教劝解无果,就一次次地搞破坏,可她女儿,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她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心里生出了对她最低的要求,不求她能有一天改变自己,更不求她有一天能嫁出去,但愿,别再耽误人家女孩儿。这种改变,经过了一个漫长复杂又循序的过程,她觉得自己当初对女儿的教育不够,才让她在十来岁的时候就开始跟女孩子谈恋爱,而之后,赵英姿选择的学校、专业更是大错特错,女多男少,才让她最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私生活,赵英姿在她妈妈面前,就没有一件私事,更别说私生活了。这么些年,每一次恋爱,老太太要是不掺和两下,似乎都不能算是真的恋爱过。
又被妈妈逼问,赵英姿也只能耐心回答说是去朋友那儿住了一夜。老太太可有意思了,什么也不顾,立马问什么朋友,是男是女,搞得一家子的大人都有些不自在。赵英姿本就不愿于昨日的事情上再多说什么,可就是架不住老太太一再的追问,无奈说:“女的,小姑娘家,您听清楚了吧?”
赵师母赶紧把小孙子送到房间里去,生怕孩子听见什么稀奇的话,多出疑问来不好回答。可等她把小孙子安顿进房间,房门关上,一转身,正好看见她女儿开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选择
出了餐厅,周青璇直接右转,沿着马路朝前走,去前面的小公园里转一圈,散个步,睡了半天,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活动一下。要说她注重生活方式,左看右看看不出她哪里注重生活方式了,要说她没有吧,她又十分在意饭后的那一段时间,从不会立刻坐下,哪怕是站,也要站上十几二十分钟,有时间,当然就会像这样,走上一段路。
与上次一样,她从北门进去,沿着里面弯曲的小路,分花拂柳一路穿行。
路两旁的照明灯亮的少坏的多,很久了,也没人管没人修,两旁的高低错落的植物又比较多,有的路段就比较昏暗,然后,周青璇就被路边长椅上的两个拥在一起的男女污染了眼睛,偏偏那边的灯没坏……
她心里狂吐槽,脚下疾走,一直走到南门,门口有个约两百平米的小广场,办了个跳蚤市场,一些家里闲置不用的物件,都可以拿出来售卖,种类也没有限制,五花八门,这会儿时间正好,聚了不少人,蛮热闹,她把自己融入眼前这个热闹的环境里,从头逛到尾,这才把心里的那口恶气给舒出来。
外围,有人摆摊,面前地上,两大桶的鲜花,红的玫瑰、康乃馨,绿的富贵竹,粉色的蝴蝶兰,白色的……红色玫瑰中间,挤着两束白色郁金香,吸引了周青璇的目光,她掏钱买了一束握在手里。
慢悠悠地往家走,失踪了半天的卫蘅也终于有了消息,电话打进来,只是,换了个号码,不然,周青璇一定不会接。卫蘅知道自己又犯了“见色忘友”的毛病,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青璇,先别挂电话,听我说完。”
看在她逃走前买了单的份上,周青璇给了她一分钟的自辩陈述时间,想看她能编出什么借口来。“您请说,我洗耳恭听。”
卫蘅放轻了声音,诚恳说道:“我知道我错了,不该不告而别,更不该让你买单。下次,我重新请你,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你别生气。”她知道自己过分了,说好请客吃饭,菜还没上齐,人都不见了,直接认错,绝不狡辩。至于,关机,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待机,什么时候关过电话呢,打不通只能是没电了。
周青璇笑说:“那我得吃了多大的雄心豹子胆啊,还敢跟您出去吃饭,万一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