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里尹刚要招呼村里人回去,就见到村口又来了一队人。
来人正是苗峻。
他不敢找钦差大人,就跑来葫芦村找白家人。
在他看来,区区一介平民,他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红色系的骑装,头上还戴着一颗朱缨,身后跟着一队仆从,气势凌人。
宋安邦抄着手,跟身边人说道:“哪来一个唱大戏的?咱们村有请人唱戏吗?”
身边人回道:“没啊,谁有那个闲钱请人唱大戏?有钱还不如买猪肉吃。”
“吁——”苗峻拉住缰绳,胯下的大马高高扬起前蹄,嘶鸣一声,停在村民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有一瞬间,宋安邦觉得这眼神有些似曾相识。
后面小厮跑上前来吆喝:“葫芦村白家人何在?赶紧出来,我家小侯爷要问话!”
小侯爷?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香丫奶正在其中,她这辈子几乎没怎么出过青云县,问身边花婆子,“小猴爷是干啥的?”
花婆子也不懂,但她装懂,“你不知道?那是专门养猴的,唱大戏的要耍猴子,都找他买。”
“哦,原来是养猴的,叫个猴爷,咋?难道白家过年要在村里耍猴戏?”
旁边三婶婆,一巴掌拍来,使眼色叫两人闭嘴,两个人都不敢说话了。
眼看没人说话,小厮又问了一遍,依然无人回答。
周里尹问道:“你们找白家人干什么?”
苗峻驱马走上前几步,“不干什么,找他们算算账而已。”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敛气息声,更无人吱声了。
苗峻冷笑一声,“你们这村子还真是新奇,建得齐整漂亮,想必费了不少心血吧?”
众人不知道他这句话啥意思呢,就听他轻轻一句:“砸了。”
后面的仆从立马抄了家伙冲进村子里,见到什么砸什么。花草树木拔了,柴火垛,点了,大门,踹倒,踹不倒的,也要用刀乱砍一顿,将崭新的大门砍得伤痕累累。
村民们又心疼又害怕,对方手里有刀剑棍棒,不敢上前硬拼。
这群人如同旋风一般刮过,所到之处全都一片残破,很快来到了村里中心路,这里竖着一排路灯。
“哟,这村子还真是不得了,瞧瞧,琉璃盏。”
苗峻旁若无人骑着大马走入村内,“本少爷最喜欢听琉璃碎的声音。”
“好嘞!少爷您听好了。”一个小厮上前,取下一盏琉璃灯,高高举起,往路面砸去。
哗啦一声,琉璃碎了一地,村民们的心也跟着碎了。
小厮手脚不停,立即去取第二盏,往地上摔,接着第三盏,第四盏,木灯架也给用刀砍断。
老弱妇孺们不敢吭声,又心疼村里东西,只得小声呜呜地哭。
宋安邦实在忍不下去,冲上前去,“住手!我们村里的东西,你凭什么随便砸?”
苗峻眼神一冷,脸色瞬间露出怒火,一鞭子抽过去,宋安邦身上的棉袄都给抽烂了。
“哎你!随意打人,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小厮们早上前将宋安邦按倒在地,嘎巴一声,将他的胳膊给掰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