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头缩了缩肩膀,好像做错事的小孩。
陈老太知道小袁捡来的人有点疯病,没想到这么疯,直接跟他说:
“她可不是你孙女,他也不是你孙子,我这外甥女啊,更不是你孙媳妇。”
桂丫听了,脸不由得有些发红,偷眼瞧一瞧李天齐,脸比自己还红呢。
老袁头整个人都抑郁了,肩膀耷拉着,他知道自己脑子有点问题,现在记不清事,兴许自己真认错人了。
没多久开饭了,家里做了两大桌子菜。老袁头一见到饭菜,将刚才的不开心全忘了,一屁股坐到主位上,先端起酒瓶咕嘟嘟灌一口。
“爽快!”然后伸手掰了个鸡腿啃起来。嘴里啃着,又抓了把炒花生放嘴里,嚼一口,顿时给他辣到了,全吐了出来。
这花生是罗惠兰做的辣口的。
“这辣的我不吃,拿走拿走。”
桂丫给端走,又推过来一盘炒白菜,“袁爷爷,您吃口青菜吧。”
老袁头摆手:“我不吃素的,我要吃荤的,拿走拿走,将那盘红烧肉给我挪过来。”
一顿猛吃猛喝,喝起酒来对瓶吹,跟喝白水一样。
陈老太看着这人也太虎了些,默默戳了戳袁泗,说:“你这哪是救了个乞丐啊,分明是请了个祖宗回来。”
话音刚落,老袁头对袁泗说:“儿子,再给爹拿两瓶酒,这酒还怪好喝嘞。”
袁泗和陈老太默默对视,好像在说:干娘您可说对了,这就是祖宗。
一顿饭下来,老袁头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孙子孙女,连儿媳妇都没有。但无论陈老太如何跟老袁头解释,老袁头都坚信袁泗就是他儿子,众人也只好作罢。
吃完饭,陈老太在后院安排了个屋子,将老袁头带过去,指给他说:
“喏,以后你就睡这里。”
老袁头瞄了一圈,问:“这棉被干不干净?有没有虱子?有虱子的我可不睡。”
陈老太撇着嘴,“都是新的,哪有虱子。”
老袁头环顾一圈,觉得房间虽小,但很干净,这才满意。
袁泗见安顿好了,收拾了东西准备和李天齐回镇上。如今李天齐住在冰铺里面,袁泗住在饭馆。
老袁头一看儿子要走,忙上前拉住:“儿子,你要干什么去?”
“我回镇上去。”
“你不在这睡?”
“这没有我的房间。”
老袁头不乐意了,“这不是你的家吗?怎么没有你房间?”
“这不是我的家,是我兄弟的家,您老人家就先在这住。”
白老头也上来劝:“老哥哥,你就踏踏实实在这住着,小袁每天都要回来的。”
老袁头紧紧抱着儿子的胳膊,“那不行,我要跟我儿子住一块。”
众人怎么劝也不行,袁泗最后只好将老袁头又带回了镇上,在饭馆后面的小屋子里安排了张小床。
老袁头也不嫌拥挤,欢欢喜喜安顿下。
晚上,袁泗累了一天,往自己床上一趟,不一会打起呼噜来。不多久,一个声音将自己叫醒,睁眼一看,是老袁头,他提了桶热水进来。
“儿啊,你洗洗脚再睡,你那脚太臭了,熏得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