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抬头,哟呵,是胡庸家的大闺女,胡朱弦。二狗脱口而出:
“你怎么穿一身白就来了?”
跟奔丧似的。
胡青锁从她姐身后冒出来,说:“我姐是素净,不靠打扮吸人眼。有些人看着光鲜,内在啥也没有。”
云团忽闪着大眼睛,问二哥:“啥是内在?”
二狗说:“嗯,内在就是一个人的性格、品德,吸引人的地方。”
云团就明白了,对胡朱弦说:
“朱弦姐姐,我长得还可以,性格也不错哦,我吃得多,不挑食,睡得多,但不赖床,奶奶说我是最乖的小孩。有很多人爱我,我也爱很多人。”
胡朱弦:“……”
云团又认真道:“我家人都喜欢我,说我是有福气的小孩,我也喜欢我自己,如果你跟我一起玩,一定也会喜欢我的。”
胡青锁满满的恶意:“哼,我姐姐才是最有福气的!”
胡朱弦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无力,一言不发领着妹妹离开了。
三羊兴奋地跟大牛拍掌:“欧耶!团团真棒,真诚是最无敌的武器!”
大牛挠挠头,他不懂,但刚才那个胡朱弦穿着一身白裙子,还挺好看的。
小陈氏的两个闺女,白招娣和白盼娣,眼巴巴地在外围瞧着云团。
她们俩今天也算是打扮了一番,身上的衣服是玉梅堂姐的旧衣服,关键是没有补丁。
头发梳了两个辫子,用红绳绑了。脚上穿了干净的布鞋,没有泥巴。
这已经算她们姐俩最好的装扮了。
“姐,那个云团头上的珠子真好看。”刚八岁的白盼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团头上的珠花,很想自己也戴一朵。
白招娣说:“那都是假的,不值钱,她脚上的珍珠才值钱呢。”
“不值钱,为什么娘不给咱们买?”
“因为娘没有钱。”
白盼娣听了,若有所思。
很快到了时辰,几个人从书房里将白玉成给拽了出来。他不会骑马,找了辆牛车驮着他,一路走去镇上迎接新娘子。
胡顺家里,一身喜服的胡照影手里握着个苹果,安安静静等待心上人来接。
“呜呜——哇啊!!”旁边陪嫁的丫头,哭得直打嗝。
喜婆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丫头要出嫁呢。”
丫头心里苦:她不想跟着陪嫁过去啊。
在府里多自在啊,到了那家,还不得给她当牛当驴使啊。
胡照影的娘尤氏十分感动,拉着丫头的手说:“好柳儿,你到了那边好好服侍你姑娘,每月我再给你多加点月钱。”
“太太,”柳儿跪下来,“我舍不得您啊!我不去了行不?我伺候您,实在不行,我伺候二小姐也成啊……”
“那哪行啊?你从小跟在大小姐身边,最妥帖了,你跟去了我才放心。”
柳儿绝望了,她的命好苦啊。
很快,白玉成过来接了亲,一队人马抬着新娘和嫁妆,一路吹打着往葫芦村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种着香料的小山头那边,巡逻的人少了,就有一伙人趁着防卫松懈,悄悄摸上山。
这些人胡乱挖了几棵胡椒树,匆匆忙忙就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