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林暮刚才根本没仔细听。
陈淮吸了一口气,呼出去,耐着性子那样,语气拖得有些缓慢,又说了一遍:“你对不熟的人,一向这样关心吗?你说过的,我们不熟。”
“啊……”林暮被问住,局促地解释:“你,我,你不认识我,难道不是不熟吗?我,我也不算是很关心你,你是大老板,我就是,很正常的,问一下,对。”
林暮感觉自己真的非常奇怪,两个人关系不明的时候,他感觉烦躁。可一到这种陈淮打直球问他的时候,他又想下意识想逃避,连他都搞不懂自己。
像是有种叫作自尊的东西从心里冒出来,林暮往回缩手:“你不想说是什么药那就算了,我不问就是了。”
“你说的跟做的总是不一样,很奇怪。”陈淮给他下了诊断。
嘴硬被戳破的感觉让人很难堪,陈淮太不给人留面子,林暮不太高兴:“你难道不是更奇怪吗?是你先说不认识的我的,那对你来说我就是个陌生人不是吗?然而你一边讨厌我,一边又靠近我。你认为我对你另有所图,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对你提出过任何要求。”
“陈淮,奇怪的人不是我,是你。”林暮不服输似的,要用同样的话抨击陈淮。
他趁着陈淮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抽回手,退离很远,陈淮停在半空的手指合在一起,轻轻摩挲,发出很微小的皮肤摩擦声。
小小的摩擦声像火柴,林暮的心悬着,他装作无事发生那样,故作镇定地说:“算了,我们不讲这些了,早点睡吧。”
下一秒,林暮看着陈淮抬起胳膊,仰头,把另一只手里的应该是药品之类的东西,扣进嘴里。
吞咽的声音非常明显,林暮几乎可以想象到陈淮喉结滚动的样子。
林暮想继续询问陈淮吃的到底是什么药的欲望达到了巅峰,最终敌不过,败下阵来那样认输道:“好吧,那我承认我奇怪,这样你能告诉我你吃的是什么药了吗?”
“不能。”陈淮拒绝得很痛快。
这句话气得林暮脑压飙升,拳头捏得嘎吱响,去他爹的承认吧,谁再关心陈淮谁就是狗。
他心中暗自发了重誓后倒头就背对陈淮闭上眼睛,晾着陈淮在身后坐着,他就当没这人。
林暮不得不承认,最近一段时间跟陈淮的接触让他对陈淮生成了不该有的期待。
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期待,期待哪怕自己已经装作不想听,陈淮还是会给他台阶下,主动给他解释。
可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双眼注视着炕柜,眼睛都疼了,陈淮都没放个屁。
迟迟没听见陈淮躺下睡觉的声音,林暮想回头看,但一想到刚刚的对话就来气,生生忍着,刚刚已经服软一次了,绝对没有服软第二次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