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好奇靠近的小鱼都被烫得一哆嗦,甩了下尾巴猛地窜开。
好热……
他被生生从精神图景中烧醒,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一片暖黄色的天花板,看起来有些陌生。
这是哪里……?
耶尔慢半拍地愣住,但浆糊一样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
迟疑半晌后,他慢吞吞地卷住了被子准备再睡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轻响,像是门锁咬合的声音。
接着是军靴敲击地板的声音,刻意放得很轻,但还是被游离在外的精神力捕捉到,茫然但又信任地将自己挂在了来者身上。
“……”
西泽一进门,就看到雄虫正背对着他,侧躺在房间中心处柔软的大床上,卷着被子把自己缠成了蝉蛹。
那身形一动不动,漫游的精神力却认出了他,啪嗒一下黏在了身上,哼哼唧唧的,带着一点难受的情绪。
“雄主?”
西泽几步靠近床边,把那蒙过头的被子拉下来,低声道。
雄虫被烧得脸颊通红,连着脖子耳根都散发出滚烫的热度,却因为高热而无法安稳入睡,蹙着眉缓慢地一下下眨眼,迷迷糊糊的。
“……嗯?”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耶尔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突然出现的雌虫,发出一声含糊而疑惑的鼻音。
很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按在额头上,舒服得他发出一声轻叹,意识被冰得清醒了些。
西泽半跪在床前,将视线放到和雄虫一个平级,注视着那双沾染上生理泪液后,更显得漆黑清透的双眸。
“您知道我是谁吗?”
他轻声问,声音中带着一点忐忑。
耶尔却只顾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没有回答,或者说那句话还在他脑子里没转过弯。
西泽静了一瞬,垂下眸。
雄虫在二次分化期间就是意识不清的,他不敢奢求耶尔能保持清醒认出他是谁,但也想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是彼此认同和喜爱的。
但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柔软却并没有一丝迟疑——
“西泽。”
西泽倏地抬起眼。
眼前的雄虫放下按着额头的手,一字一顿地道,“你是西泽。”
西泽喉结剧烈滚动一瞬,心底的某根弦突然一松,让他低声笑起来,“没错。”
“雄主现在的情况是二次分化提前了,由我来协助您渡过这次分化,这个过程并不痛苦,您不用害怕,只需要顺从自己的心就好。”
说完后他又想起之前多次请求都被拒绝这件事,又放轻声音询问了一遍。
“您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