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那张脸再一次出现在眼前,熟悉的窒息感便瞬间浸没口鼻,撕裂内脏的剧痛重新在胸腹间绞起……与记忆中一分不差。
钢筋铁骨的军雌从未畏惧鲜血和死亡,甚至视之为生命的归宿。
只是硝烟与刀锋磨炼意志,那些恶心至极的磋磨手段和无穷无尽的羞辱,却能生生将尊严折断,然后一脚碾进泥里。
身体的痛苦倒是其次,最为难熬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从主星运送到边缘星的行程无比漫长,为保证雌虫不脱水或饿死,狭小的囚禁箱上会开一个孔洞,用来透气和灌水灌食。
想要活命就只能放下尊严,用嘴去接那些劈头盖脸倒下来的馊水馊糜,甚至就连这些食物也不多,只能强忍着饿到麻木昏迷。
而一旦进食就需要排泄,箱子却从来不允许打开,就算拼命强忍,忍到肌肉痉挛痛苦万分,最终也只能带着窒息地哽住,崩溃地屈服于生理反应。
漫长到没有尽头的黑暗、脱水、饥饿、窒息、羞辱……
每一样都是切割理智和神经的软刀子,是不见血却能生生让从战场厮杀出来的军雌精神恍惚的酷刑。
西泽喉结一滚,浓郁的血腥气蔓延而上。
但他还是生生压下了那股杀意,语气冰冷道,“小心靠近,第一要务是保护雄虫的安全,若时机恰当可使用强杀伤力武器。”
跟随保护的军雌很多,但因为耶尔的敏锐感知,全都没办法靠得太近,但偏偏就被钻了空子。
他知道莱曼德要说些什么,无非是想从雄虫身上下手,打开天窗把自己的身份爆出来,继而挑拨他和雄虫的关系……愚蠢又恶毒。
“十分钟。”
西泽神情漠然,紧盯着屏幕上耶尔的脸,“将雄虫接回来,其余的全部清扫干净。”
第51章
咖啡厅内。
耶尔看着坐在对面的军雌,面无表情地道,“你想说什么。”
刚才莱曼德在他周围扔出了一个机械球一样的东西,随即仿佛凭空出现了无形的屏障,他的精神力攻击速度变慢了很多,只能坐在这里和他哔哔。
“看来阁下很在意那个捡回来的雌奴。”
莱曼德状似无意地道,很快又厌烦地垂眸,“算了,没什么时间了,我挑重点的讲。”
“您应该不知道吧,那个雌奴是一个——罪孽深重的战犯。”
耶尔瞳孔微缩,但面上仍然不显。
他甚至歪了歪头看向莱曼德,近乎尖锐地质疑道。
“法院审判书、新闻报道、视频资料、叛逃名单……随便拿出一样证据来看看吧。”
莱曼德动作一滞。
他所有的行动都来自那位上将的秘密通讯和命令,实质性的文件却是没有的,也不可能有。
私刑和虫体实验都已经违背了帝国宪法,只是贵族之间心照不宣的乐子,根本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