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耶尔在的话,应该能认出一些熟面孔,正是那时围绕在阿尔文病床前的虫,其中还有一个给他送饭的军雌。
“怎么样啊,雄虫阁下满意吗?”
一个年轻的军雌兴致勃勃地道,“我可是参考了攻略的,雄虫幼崽都很喜欢柔软的枕头,还有可口的零食之类的!”
那位阁下可不是什么幼崽。伊莱恩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但想起来刚才看到的一幕,又不太确定了。
“刚才看到雄虫阁下吃了一块白色的点心,应该是挺喜欢的吧。”
“白色的点心?”
那个军雌愣了愣,回想了一下他们翻墙出去采购的东西,里面似乎并没有糕点是白色的。
等等,后来好像……
他长长地嘶了一声,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大,“我想起来了,白色的点心,嘿嘿嘿白色的点心……”
“奸笑个屁!”
周围的军雌可不惯着他卖关子,手臂卡住喉咙逼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快说!”
伊莱恩就一下子没看住,那些年轻气盛的军雌已经拧成一团了,顿时扶额。
“白色的点心,是那个雪什么娘……?”
走廊中段,高大的军雌倚着墙壁,听到那边的对话后有些诧异地抬头,“我记得是你买的。”
“是啊。”
走廊对面的窗边同样站着一名军雌,脸色是大病初愈后的苍白,深邃的海蓝色双眸平静,眉眼却难掩战士的锋锐之气。
正是那天病床上的军雌,阿尔文。
他整个上半身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行动非常不便,上身只勉强披着一件军装外套。
“东西带来了吗?”
阿尔文侧头问一旁的诺亚,看着伊莱恩拨开那些猴子一样的军雌,向着这边而来。
“带了带了。”
诺亚有些不耐烦地重复道,沉默片刻后又有些不确定,“……真的要把那个东西给雄虫阁下吗?”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阿尔文笑着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哑,神色却平静淡然。
“都是身外之物罢了,虽然价值还不错,但相比我,雄虫阁下可能会更需要这东西。”
心理疏导室的钟表一刻不停地发出“嚓嚓”声响。
这原本也是白噪音的一种,能让进行心理治疗的一方心情平静,有助于治疗的顺利进行。
但是现在,谢昭只觉得这是他生命的倒计时。
疏导室内的场景不像耶尔想象中那样,是一派和谐的心理治疗过程。
相反,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一切白噪音柔光灯都被关上,整个房间暗沉而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