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着头看向耶尔,眉心微蹙,冷硬俊朗的轮廓却柔和不少,一双金眸微阖,有些恍惚地轻笑一声。
耶尔茫然地怔住,雌虫……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心跳莫名加快,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艰涩道,“放开,我要去拿抑制剂。”
“不是发情期紊乱……是我想这么做的。”
西泽声音沙哑而含糊,脸和脖子已然一片通红,涩然的清苦茶香越发浓郁,像奔涌的洪流将耶尔淹没。
“什么?”
耶尔惊愕未消,他的手放在雌虫的肩背上,清晰地感觉到手心里湿漉漉的身体已然绷紧,却又努力往他手心里蹭。
“我想成为阁下的雌虫,真正的……阁下可以像对待雌奴那样对我,可以吗?”
衬衫下摆处渗透着潮润吐息,起伏间将那块皮肤染上红霞,也跟着一点点升温。
耶尔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句“不好”已经含在舌尖,但还未吐出,就对上了雌虫的视线。
“您并不厌恶我,不是吗?”
西泽的神情放松而平静,不再像之前暗含屈辱或绝望,那些愤怒和怨憎尽数被收敛妥当。
他抬起眼,眸光似一潭泛着碎金的深泉,里面倒映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身影有着一双点漆似的乌黑眼眸。
“可以吗?”他轻声追问。
电光火石间,耶尔明白了其中细微的差异。
之前是雌虫被逼到绝境后不得已提出交易,现在却不知为何主动退了一步,自愿成为他的雌奴,想要落实他们之间的关联。
这不是耶尔想看到的场景。
因为这自愿终究不是真正的自愿,不过是没有更好选择下的被迫妥协,就连原先的刚烈和冷硬都牺牲,微屈的脊骨下是更深的隐忍和痛苦。
答应、不答应、答应、不……
耶尔内心剧烈摇摆,感觉不管怎么选都是错的,但除了这两个选项,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们不能总陷在一种尴尬且难以形容的氛围里,彼此都竖起厚厚的防备,但他到底能不能把控好这种压迫的畸形关系,仍然是个未知数,他不确定……
他隔着未完全消散的水雾,看进雌虫的眸底。
那里深埋着一线从未断绝的亮光,又或者是不知何时死灰复燃的热烈野望。
“好。”
刹那间,耶尔决定不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深吸一口气后道,“好吧。”
闻言,西泽神情微怔,没有过多的拉扯交易、摇尾乞怜,对峙的胜利来得如此之快,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悬于舌尖的称呼是全然的陌生,他动了动唇,几次无声地尝试后,终于声音低哑地道——
“雄主。”
耶尔倏地愣住,胸腔被轻轻撞了一下,莫名发紧微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