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新生的婴儿,又如希腊神话中的神明,每一根线条都诠释着活生生的力与美,熔金的眸光仿若深潭,燃烧着冷酷的青火。
——被拉下神坛的神明沾了一身污泥,血与伤、苦难和困窘为那美丽增添别样的诱惑,几乎惊心动魄。
他本以为得到希望,却发现自己不过是掉到了更深一层的地狱,为苟活下去而请求和地狱的主宰利益交换。
“可以吗?阁下玩得尽兴,我得到资源活下去。”
雌虫的声音嘶哑,带着近乎绝望的平静。
平等交易,钱货两讫——
耶尔抚摸上雌虫柔软的白发,感到一阵细微的战栗。
“不。”
他眯了眯眼,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几乎像是一个誓言。
“我不会动你。”
他确实喜欢,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见到广告时,就被惊艳到以至于时不时就会想起来,直到将雌虫捡回家。
但喜欢是一回事,实际实施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真的擅自将癖好和意愿压在雌虫头上,用生存资源换取私欲的发泄,那他和畜生也没什么区别。
他是个人,他始终无法忘记这点。
耶尔拧起眉,沉声道,“不管我是雄虫还是雌虫,我一开始说的那句话不会变。”
他推了推西泽的肩膀,让他赶紧躺回被子里去,“让你先好好养伤,其他的等你好了再说。”
但想起休伊斯对着只剩一口气的雌虫说出的话,他意识到养伤也算不得拒绝上床行为的好借口。
“救你和带你回来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完完全全的一时冲动。”
“我确实挺喜欢你的,但不是上床那种喜欢……”
耶尔努力描述自己的感受,有点找不到形容词,说想养大雪豹听起来又很二。
“所以我们就当同居舍友好吧,大不了你以后多还双倍房租嘛。”
西泽的视野中一片昏暗。
耳边的声音平缓温润,带着点柔软的苦恼意味,没有他记忆里傲慢、阴冷或歇斯底里的雄虫腔调。
眼前的虫情绪从始至终都很稳定,轻轻巧巧就把针锋相对的冲突缓和下来。
但相比轻信眼前的假象,他还是更相信认知中雄虫一贯的秉性。
在温暖舒适的环境中不可避免会放松警惕,与其在露出软肋时猝不及防被痛击,他宁愿一开始就竖起防备忍受痛苦。
“我会扮演好玩具的角色,不会让您觉得乏味。”
雌虫努力挤出笑意,像是努力工作却业务生涩的服务员。
而正如他所说,他会是个好演员,几个眨眼后,那个笑容肉眼可见变得顺眼多了。
“您可以把我锁在床头,做您想做的事,从早到晚地干我也没关系,可以给我穿情趣内衣,可能看起来会更好玩,或许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