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的恶贼!这个奸佞!这个卑鄙无耻之徒!”
他愤怒地咆哮着,已经语无伦次。
林销冷冷道,“祝大人,你要杀我便罢了,为何要刺伤公主?杀我顶多赔上你自己的性命,若是公主有事,你祝家满门都要陪葬。”
祝柔儿冲上来道,“林大人,请你放过我父亲!”
林销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道,“既然你替他求情,我必然也会替你求情的。”
此时年儿突然叫道,“公主,御医还没有来,您要去哪里?!”
汜公主没有回答她,转过身穿过了角门便离开了。
缪俊押着祝严为难地问林销,“林大人,您看这......我该如何处理?”
林销睨着缪俊道,“将他绑好交给我吧,你去保护公主。”
缪俊大喜,“谢林大人!”随后便急忙丢了祝严这个烫手山芋朝着汜公主追去。
林销望着缪俊离去的身影笑了笑,祝柔儿到祝严面前,弯腰蹲下,认真地替祝严擦去嘴边的血迹,道,“父亲,您不必为我担心,我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祝严原本见女儿为自己擦拭,心情稍稍平和了一些。但却又听见女儿如今说的这番话,简直不顾廉耻!于是恶狠狠道,“柔儿,你枉费为父多年对你的悉心栽培!也对不起你死去的娘!”
“您自己又何曾对得起我的娘亲?她在世的时候,您纳了七房姨太。她死了之后,您又借着她的名义对我格外苛刻......”祝柔儿目光微动,慢慢起身,静默地看着他,“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此时此刻的祝严,不再是那个威严的父亲,也不是崎东府的太守,而是一个被女儿舍弃的可怜虫。
祝严咬了咬牙,抬首问林销,“你是如何知道她就是我的女儿的?我明明那么费心......”
林销微笑望着祝柔儿道,“其实有很多疑点。”
“不可能!”
“的确有很多蛛丝马迹,否则我怎会在今夜将计就计反将你一军?”林销挑高眉毛,转视祝严,“第一个痕迹,就是她的化名——阿九。祝字刚好九划,祝姑娘就化名阿九,是否太过随意了?”
祝柔儿扯起一丝笑容道,“的确太随意了些,还有呢?”
“这第二个可疑的地方,就是明明你是一个逃荒过来卖身葬亲的可怜女子,却在见到满桌的佳肴之后并无憧憬之色,甚至要阮姑娘提醒你才吃。”
“也可能是我不敢呢?”
林销摇摇头,继续道,“看你的眼神不像。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那就是你脸上的红瘢与随身携带的铜镜。这才是我确定你并非普通女子的来由。”
祝柔儿抬了抬眼,苦笑道,“若我真的是一个长相不起眼的女子,脸上带有一大块的红斑,就不会随身携带铜镜了是吗?”
林销颔首。
祝柔儿扶额道,“林大人果然细致,深懂女子心思,若是肯将这份心思放在正道之上,一定很受女子欢迎,就不会像今日一般受到万人唾弃,被人骂为奸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