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票则凭凭证,谁捡到银票就是谁的。钱庄背后多是江湖世家,只要不犯法、不通敌,便与朝廷互不干涉,官府不会轻易去管。
织愉问:“这是你准备离开道观时特意换的私票吗?”
她想,他准备得真齐全。
不像她,偷偷带了从小攒的银票,结果用不了。好在爹娘额外给了她一份,平时吃喝她也全花谢无镜的。
谢无镜:“自收到银子,便一直用的私票。”
那年他四岁,前观主还在。
他劝前观主银子不能放在官家钱庄。
前观主问为何。
他道:“当今帝王信道,不代表日后帝王也信。若新帝不信,登基后,必会将打压道门作为功绩。届时,存在官家钱庄的银子,恐难保住。”
前观主严肃起来,道他太看重钱财这等身外之物。怕不是轮回太多世,把先天的灵性都消耗了。
他道:“道家云,无欲以观其妙,有欲以观其徼,两者同出异名,皆为道。”
“你我并非已脱离俗尘的圣人,一日三餐,穿衣住宿,皆需银子。倘若没有银子,你连自身都无法保障,大祸临头之时,又何谈道家所言,济世救人。”
“留着银子,倘若新帝登基打压道门时你仍在,这等物欲,便可助你救济那些难以承受此等灾祸的道友。”
他用稚嫩的声音说出这番话,很是震撼。
前观主盯着他,想了很久,听了他的话,将银子都换做私票。回来后又问他:“为何说,到时我若在,便能救济道友。若我不在,你就不会救济吗?”
他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全看到时,他是何打算。
这是因他得来的银子,前观主不好再说什么。
而如今,他用这笔钱来成亲了。
织愉听他说完,觉得好笑。他的脾气,原来从小就这么古怪。
她把玩了一会儿匣子,还是把匣子还给谢无镜:“你把银子都给我,以后要花岂不是每次都得问我要?太麻烦了,你自己收着吧。”
谢无镜:“我还有。”
织愉佯装生气:“你竟然藏私钱,没有把银子全给我!”
谢无镜解释:“平日里吃穿住都要花银子。”
织愉破了功,噗嗤笑出声。
既然他还有,她就把这些收下了。
她刚收好匣子,他又递过来一叠,“这是全部的。”
织愉愣住:“你全给我,日后真打算问我要钱花吗?”
她不想打理账务。
况且谢无镜起得早,她也不想每天还没睡够就被他叫起来要银子。
谢无镜:“我去挣。”
织愉望着他,翘了嘴角:“我开玩笑的。我不要。但是以后我要什么,你都得给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