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镜离他最近,却没沾染上半点血污。
魁梧修士倒在地上,没有死,只是被切掉了半只手掌。
不知谢无镜用了何种剑法,他浑身抽搐,血很快止住,却痛不欲生。
谢无镜提剑随意地刺入魁梧修士半掌,将其钉在地上。
魁梧修士瞬间没了声音,无声地痛苦扭动,如同蛆虫。
谢无镜拔出剑。
魁梧修士大口喘息,冷汗已浸透了全身。他能发出声音了,却已痛得发不出声了。
谢无镜:“这样竞争的手段,是你们最喜欢的,不是吗?”
众修噤若寒蝉,面如死灰。
谢无镜:“既说过会给你们个痛快,便不会让你们活到明天。就选第一种玩法,杀出重围者,可活,如何?”
他提剑慢行于众修间,“若你们放弃这样的痛快,我便如你们所愿,让你们慢慢活。”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惨叫倒地。
是有人偷袭。
是游戏已经开始。
谢无镜把玩着手中剑,在厮杀之中信步而行。
血腥味弥漫内殿,纱幔上被喷溅的血浸湿,开始滴血。
愉悦吗?没有。
痛快吗?没有。
难过吗?亦没有。
无趣吗?还是没有。
说实话,他从未仇恨过他们这些人。
他对他们生不出半分情绪。
只不过世人都认为他该仇恨,因果也告诉他该报复。
他若不那么做,这世间就真的很单调无趣了。
但是要他去死嘛……他也找不到去死的理由。
这一切,一如喝酒那般,让他生不出多余的想法。但在大宴之上,他仍是会喝一些。
因为理应如此。
倏然,他听见门外有人唤他:“谢无镜!”
他转眸望去。
那一刻,静如冰海的心头,万潮汹涌。
*
血淋淋的人肉帘子包围了她,在她身边飘荡。
织愉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出这重重帘幔。
她甚至听见那些人肉帘子在说:
“马上就轮到你了。”
“我们等你一起下地狱。”
织愉害怕地抱头乱蹿。意识错乱间,听见谢无镜在唤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