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霄终于扬眉吐气:“这世上不可思议的事多了去了,比如说,你费尽心机而不可得的,有人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战银环警告地瞪他一眼。
他方收敛,不再多嘴。
织愉听出他话中有深意,正要追问,余光瞥见眼前人影身形摇晃。
反应总是比思想还要快一步。
待她意识到这点时,她已不顾手上虎口裂痛,扶住了魔太祖,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魔太祖侧头看她。
脸离得极近。
隔着兽面,织愉也能感觉到他因伤而沉重的呼吸,他刺人的直视。
织愉愣了下,故作卖弄地与他调笑:“太祖厉害,若非太祖露的这一手,我都要怀疑太祖方才是以身为我挡剑了。”
说着,她佯装娇羞地向他胸口上的剑伸手,“太祖伤得不轻,可需要我帮太祖拔出来?”
魔太祖转回脸去,挥开她的手。
他运气吐纳,一把将剑拔出。
动作之狠决,剑出时连带着将血溅到了织愉脸上。
织愉惊呼一声别过脸去,还是感觉到,那烫人的血,落在了她左脸上。
魔太祖推开她,止血调息,大步走向赵觉庭。
钟莹原本奔向魔太祖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一旁。
魔太祖经过她身前时,她低声关切:“你的伤还好吗?我这儿有些药,你如今可能用?”
“不必。”
他未曾停步,直接从她身前走了过去。
钟莹默然,低垂眼帘,袖下的手攥成了拳。
织愉拿帕子,照镜子,擦脸上的血,不大高兴地扁着嘴。
她怀疑魔太祖是故意的。
可他到底救了她,她不好怪他。
擦完脸,织愉跟上魔太祖,与众人站在一起。
魔太祖没有歇息,正施咒封印赵觉庭的功体。
柳别鸿突然凑向织愉,低声问:“你一向聪慧,方才怎么会想不通?”
织愉怔了怔,侧目示意柳别鸿闭嘴。
柳别鸿固执追问:“倘若太祖不是为了救你,他完全可以趁赵觉庭刺你的时候,从背后破他的功。”
“只不过后果是——受伤的是你,而不是他。”
柳别鸿的声音很小。
可在场人,没有一个不是修为高深、耳力过人的。
小声又有什么用,谁都听得到。
战银环与战云霄的视线落在织愉身上,各有不同的复杂。
织愉瞪柳别鸿一眼。
柳别鸿明面是在问她为何想不通,实际上,是在试探她奇怪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