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更加无情地回:“是吗?若无你,我会死?”
她一时无法辩驳。
因为她知道,就算没有她,他若想活,也有足够的底牌可以脱身。
她就像是趁他迷茫之际将他带走,强行让他欠下救命之恩的人。
她的底气,一戳就破。
他没有接着撕开虚伪的恩情假面,“所以你要开出几个条件,要我偿还你所谓的恩情。三个、五个、还是十个?”
“不要高估我性命的价值,直说你要的回报。”
回报?
她要的回报?
为什么对她就是明码开价,对李织愉却是情深意重!
钟莹气血翻涌,强行使用神术的伤隐隐作痛。
她捂住心口,姣好的面容在冷光之中,泛出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的孤冷。
她拂手欲将案上东西全砸了以发泄情绪。
物件倾倒瞬间,又因理智回归而收手。
钟莹手撑在桌案边,任案角戳得掌心发白发痛。
合上双眼。
幼年时的经历、与他有关的一幕幕,皆浮现眼前。
“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给我的回报,我也不是要独占你,我只是……”
“公主……”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钟莹沉沦过去的喃喃自语。
她犹如大梦惊醒,敛神恢复寻常温润,惊讶问:“遥若,你怎么这时候来找我?”
遥若迟疑地走向钟莹。
白日魔皇召集众人审讯。战银环与香梅是真失忆,可她与涟珠不是。
昨夜,她一直以为公主只是让她和涟珠跟着香梅,以防李织愉有坏心思。
阻止香梅去救李织愉,是她和涟珠临时起意,与公主无关。
可昨夜看到的公主,让她和涟珠都产生了“她们都是公主的棋子”的感觉:
是公主太了解她们,设计好了她们会走的每一步。
这与她印象里,总是因为太过温吞而受人欺负的公主完全不同!
说来真是可笑。
她自己成了卑鄙小人,对李织愉坏事做尽。却想她的公主永远纯洁无瑕,善良干净。
遥若思索再三,“公主,昨夜我看到了您施展神术。”
钟莹一愣,眼底闪过一丝锋芒:“涟珠也看见了吗?”
遥若想起涟珠对询问公主的抗拒,摇头:“没有。昨夜涟珠奉命离开,是我骗了她,独自折返……结果,看到了。”
钟莹垂眸,突然捂住心口。
遥若连忙上前扶她坐下,为她诊脉:“公主,您怎么了……您为何经脉有损?”
钟莹:“昨夜派人侮辱仙尊夫人的,是银环公主的长兄。我得知此事后,与银环公主意见不和,就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