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愉:“我很想让你保护我。并且我也觉得,我是你的夫人,你第一个保护的也应该是我。”
“更何况在凡界,帝王出行,合该由士兵探路。由此,我原也认为,应该由他们去为你探路。”
“但我没想到,灵云界的人,竟一向是要你独自去冒险。”
这番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说得众人羞愤又气恼。
孟枢想辩驳:
仙尊身负天命,自当为苍生死而后已。
他自己身为乾元宗长老,遇到危险也一向是一马当先。
却听织愉接着道:“也许在灵云界的人看来,他们奉你为仙尊,你就该守护天下苍生。但你从未要过他们什么,反倒为他们付出许多。仙族留给你的,他们不知用了多少。”
“我真不懂,他们有什么脸面,那么理直气壮地要你无条件为他们付出。”
孟枢喉间一堵。
在场众人无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尤其方才请织愉让步的鲛族,脸色最为难看。
织愉面向众修士,暗觉他们表情可笑,话音一转:“但是,既然你一向是如此为他们付出的,我也不能让你为我改变这一直以来的约定俗成。”
众修表情五味杂陈。
织愉是退让了,可她已经把他们贬得无地自容了!
一群自诩追寻大道、不被世俗所拘的修士,被她说得狼心狗肺,还不如凡界的人懂感恩。
织愉转身装模作样帮谢无镜理衣襟,“你此去千万小心,早些回来。方才鲛族过来,说他们与乾元宗所有人,都会拿命保护我,你不用担心。”
她这是演了出戏,以让乾元宗弟子必须用心保护她。
亦要他们知晓,谢无镜护佑苍生不是他欠他们的,而是他有责任、有担当。
谢无镜仍旧不放心,“你不必如此。”
织愉:“没事,我相信他们。你不信?要不让他们对天起誓?”
众修集体沉默。
孟枢赌气地率先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便发誓。我孟枢起誓,仙尊不在,我等定当以性命保护仙尊夫人。如有违背,身死道消!”
他都这么说了。
其他人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起誓。
织愉欣慰地对他们道:“我要你们起誓,不过是想为自己寻个安心。我是凡人,确实不太懂你们灵云界的人,才说了那样一番话。相信你们心胸宽广,不会生气的。”
孟枢脸都气红了,摔袖道:“不会!”
织愉对谢无镜道:“你看,没事了。你去吧。”
谢无镜注视她片刻,扶她上马车。
他布下隔音阵,“为何要我去。”
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她不会那么大义凛然。
太了解彼此,也是很麻烦的事。
织愉半真半假道:“我得修道。”
为了走剧情,他得去探路,帮她拿到功法。
谢无镜凝视她片刻,手中浮现出一把通体玄黑的长刀。
冰冷的盘龙金纹刀鞘,藏住了长刀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