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一口气直接干完十串。
直接把赵牧之给看傻眼了。
这姑娘，胃口也忒大了。
舔了舔油腻腻的嘴唇，蒙妍舒服地打着饱嗝。
也就……吃个半分饱吧！
忍不住又拿起一串，放慢速度，边吃边唠。
“师傅，我今日看见你上课的风采，绝对不输稷下学宫里的夫子。在我大秦，像师傅这般精通学问的人都被奉为高位，可师傅却屈居于此，只能教授这些孩子，难道不觉得失落吗？”
到底还是古人，思想太封建。
赵牧之又撸了一串韭菜，咂咂嘴。
“徒儿啊，知识何时还被分出个高低贵贱来。”
蒙妍心中一震。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就连手里的烤串也惊到忘记吃。
“可……师傅你可曾想过，就算你辛苦教这些孩子，对他们而言，远不如种地有用。”
“非也！若抱着极强目的性去读书，就算花上一辈子，也难以出头。求知求知，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我想教给他们的，是透过书本后的意义。人穷志不穷！”
“万物皆有变，不存在谁生下来就是贵人。”
蒙妍无话可说。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是有权利读书的。
赵牧之在她眼中的形象再一次得到升华。
不禁感动到眼眶发红。
激动地举起手里的酒杯。
“师傅，您说的太好了！徒儿敬你一杯！”
一杯酒下肚，赵牧之的话匣子也打开。
“我想做的，还远不止于此。”
“等以后，我还要针对不同年纪开设课堂。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因材施教，大兴教育。”
“还要开设文化课、兴趣班，让每个孩子的天性都能得到释放。总之，一句话，读书是平等的，它从来不是富人的权利。”
听着赵牧之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构想的未来，蒙妍由最开始的震惊，转为敬佩。
就算是学宫里的祭酒，也不会有这番胸襟。
难怪就连陛下也对师傅如此信任，听得进去他的意见。
就算孔圣人在世，也不过如此。
“还有，关于纸张一事，切莫将价格定的太高，要让百姓都能买得起。”
为商，还是要讲仁心的。
“师傅，你果然心存天下啊。”
蒙妍对他，就差五体投地。
“当然，日后我会研发一种新纸，专门供给有钱人和朝堂，把价格翻百倍，嘿，这帮孙子的钱，得狠挣。”
蒙妍：“……”
师徒二人把酒言欢。
吃到肚子圆溜溜的，蒙妍才不舍告别。
临走前，还不忘和赵牧之约定着过几日再见。
蒙妍今日可谓是受益匪浅。
回去的路上，心中依旧是激情澎湃。
赵牧之的身影更是在脑中挥之不去，不时笑出声来。
小桃看着自家小姐满脸春光，同样也是轻笑。
看来这姑爷是没跑了。
回到蒙府。
蒙妍抱着手里的纸张，喜滋滋地打算回房。
猝不及防，前方大树下闪过一人身影。
大晚上的，还不等看清他的长相，就听他低沉的声音。
“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这么晚才回来！”
蒙武佯装发怒，正板着脸。
蒙妍边拍着胸脯，边翻着白眼。
“爹，咱不带吓人的，不是你说的，叫我晚点回来吗？现在怎么……”
话不等说完，双眸已经放大。
她没想到，蒙武的身边还站着一人！
刚才被树挡着，一时没看见。
如今看见此人相貌，吓了一跳。
“老赵……不！陛下！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