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紧拽着菜谱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又出来,走到辛萝旁边。辛萝歪着头问她:“你看我画得是不是越来越像了?”
追月眨眨眼:“像,当然像了!天天画,天天画,能不像吗?姑娘再画下去,过不了几天青龙使就要从画里走出来了!”
辛萝听了这话,反倒露出一丝怅惋:“画得再像,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追月口没遮拦:“姑娘可真不好说话,说画得不像吧你肯定不高兴,说画得像吧,你也不高兴!算了我不待这儿了,我还是去和彩云一起钻研菜谱吧。”说着又蹦蹦跳跳地进了里屋。
辛萝无奈地笑笑,走出屋子,随手摘下一朵蔷薇,让它在手指尖慢慢旋转,低低道:“世间繁花万千,为何你独爱蔷薇?”她手一松,蔷薇便直直落在地上。
辛萝进屋后,我弯腰想拾起那朵蔷薇,当我的手径直穿过花瓣时,一种早该有的深深的恐惧才在此刻袭上心头。
南瓜许是看我怔忡良久,有点担心我心里负担过重,便建议道:“我们去卫都看看吧,褚衣他们应该会把烈炎带回卫都。多亏有你,烈炎才没有不甘心地死在壑川手里。”它这么一说,我心里确实好受了一点。
按理说,卫都离碧雪天潭不远,但我和南瓜还是绕了不少路才到达目的地。南瓜猜测的不错,烈炎他们确实回到了卫都。我在冬青阁里,见到了重伤初愈的烈炎,虽然才分别没多久,但烈炎恢复得很快,已经能自由走动了。冬青阁里不同以前,不见一个侍卫、婢女,烈炎也只是一直待在房间里。他不停地来回走动,难得显出一丝焦躁,似乎有个巨大的难题正困扰着他。唔,眼下,他确实面临着不小的难题。
当小眉从外面进来时,我着实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她已经回去了!
小眉端着药碗给烈炎,烈炎还未从沉思中回过神,随口道:“放桌上吧。”小眉却端着碗没动:“趁热喝了,要是凉了,还得麻烦我再煎一次。”
烈炎这才停下脚步,轻轻一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洒脱的姿势就跟喝酒似的。估计小眉也被烈炎这份洒脱怔住了,瞪眼道:“这药没被他们偷偷换掉吧?还是我煎的那药吗?”
烈炎一本正经道:“没有换,这药还是很苦的。”
小眉嘿嘿笑了声,眼光一扫,忽然指着烈炎身后叫道:“那幅画!”
我望去,原来是挂在墙上的一幅高山流水图。画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刻印。
小眉盯着那画左看右看:“我怎么觉得这画有点眼熟?你是不是从别处搬来的这画?我以前肯定在哪里见过这幅画。”
烈炎淡淡道:“你不是见过这幅画,你是见过画里的风景。”
“啊——”小眉拖长了尾音,突然反应过来,“这,这是不周山?原来你画得这么